显然他一直都是知情者。
“你既知道,也不管管?他无爹无娘,在京城求学已经很不容易了。”沈桑宁叹道。
裴如衍不置可否,“你既要管此事,我把阿舟喊来,你亲自与他说,你要出头,得让他知道。”
说话间,他将放置在她身边的冰风车挪开,自己坐在了她身侧。
沈桑宁没计较冰风车,“阿衍,你是不是特别明白阿舟的想法?那你说,他被欺负是如何想的?”
裴如衍垂眸,“我怎会知道。”
语罢,他喊了玉翡,“把阿舟叫来。”
齐行舟睡眼惺忪,就这么被叫来了,衣服还皱皱的,“阿姐,姐夫。”
喊完人,就主动走到了沈桑宁身侧站着。
沈桑宁与他道:“阿舟,被人欺负了,要学会告状。”
齐行舟摇头,“我以后自己会报仇,不用告状。”
将来,他的确会有这能力。
但沈桑宁却不认同他的说法,“你一日没有与之对抗的能力,就要多受一日欺负,即便来日亲自报了仇,伤害却已经造成,那么你与你的仇人,谁受害最大?”
“阿舟,切莫拿别人的错处,来惩罚自己,从前或许你无人依靠,才养成这习惯,但往后你有姐姐姐夫,若还如此……”沈桑宁摸摸他的头发,“姐姐会心疼,会觉得,是姐姐没用。”
“不是!”齐行舟小脸鼓起,想解释,“我就是,就是想和姐夫一样,做个君子。”
一直旁听的裴如衍蓦然出声,“从何处听来,我是个君子?”
齐行舟认真道:“都是这样说的。”
裴如衍微微点头,“想做君子,但不能只做君子,你当有果决的手段,才能维持,你想做的君子模样。”
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,难道是不怕死吗?
只是知道自己不会死,有把握罢了。
齐行舟懵懂地问,“那我要怎么做?”
裴如衍看向沈桑宁,她继续说,“你要学会化敌为友。”
齐行舟绷着脸,“可我不想和梁宿做朋友。”
“不是梁宿,是梁宿的朋友,”沈桑宁笑得愈发温柔,“人都是有弱点的,有弱点就好收服,阿舟要学会,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”
话音刚落,就听院子里紫灵的呼喊响起,“要生了,猫要生了!”
宁侯要生了。
沈桑宁是第一个跑出去的。
宁侯即将生产,是最虚弱的时候,偏偏看见她,硬是主动爬起来,把窝挪远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