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琼大喊。
根本没人听他说话,械斗还在继续进行,而且已经闹出不止一条人命。
范琼更加愤怒:“骑兵冲过去,若有反抗,格杀勿论!”
一百多个骑兵,此刻聚在大街上,开始吹号角冲锋。
躲闪不及的闹事士兵,被骑兵冲得崩溃逃跑,范琼怒吼道:“都抓起来!“
这些骑兵皆籍贯开封,他们在抓人的时候,听到东京口音便故意放跑,听到济南口音便一拥而上。
如此区别对待,让山东兵更加愤怒。
“太欺负人了,孙二哥,咱还是反了吧!”部将张浩叫喊道。
孙列握着枪杆:“在城内造反就是找死,让弟兄们抄起家伙先守营。”
孙列这支招安部队,一共有两千多人,被安排在园林宅邸当中。包括王黼和梁师成的宅子,都变成他们的营房,许多亭台楼阁被拆了劈柴烧。
此刻全部拿起武器,依托宅院围墙防守,跟范琼的平乱部队打起来。
眼见孙列竟敢武装反抗,范琼顿时感觉事情大条了。
就算能把眼前这两千余人灭掉,可张叔夜带着三万多山东兵勤王,剩下那些部队会不会兔死狐悲跟着作乱?
“快去请张枢密!”范琼急得浑身冒汗。
张叔夜已经在赶来的路上,骑马飞奔而至,当即质问:“怎闹得这样地步?”
范琼说道:“孙列纵兵劫掠百姓在先,又与友军械斗在后。俺带兵过来弹压,东京兵乖乖受缚,孙列的兵却负隅顽抗!”
张叔夜不相信孙列会造反,因为就算要造反,也是直接杀出城去,又或者半夜放火生乱。
哪有傻到被人堵在营房里的事情?
张叔夜翻身下马,让围攻的部队退后,自己孤身走到大门外:“我是张叔夜,快快开门!”
这些招安士卒,对张叔夜又敬又怕,真就打开半扇门放他进去。
孙列也带着军官过来,跪地诉苦道:“张相公可要给俺们做主啊!”
张叔夜问道:“到底怎生回事?”
孙列详细说道:“自从那范琼接管东京防务,便把三万多山东兵打散,分别安置在东西南北各处,明摆着是不信俺们这些山东人。这半个多月来,粮食越给越少,都快要饿死人了。大军被围在城里,粮食不够俺也认了。可隔壁那些东京兵,领到的粮食就比俺们多。凭啥千里迢迢来勤王,山东人就该被饿死,东京人却有粮食吃?”
“此事我已知道,快快放下武器!”张叔夜呵斥道。
孙列还在继续说话:“山东兵跟东京兵打起来,范琼自己是东京人,就对东京兵网开一面,对俺山东兵却穷追猛打!他是东京主将,俺现在放下兵器,回头就要被他收拾。俺信得过张相公,却信不过他范琼!”
张叔夜顿时头大如斗:“尔等在此等待,我先进宫去面圣。”
张叔夜出门叮嘱范琼两句,便马不停蹄赶往皇宫。
半路上,看到大量士子,一窝蜂涌去皇城南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