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自把妹妹送去跟朱铭完婚的种彦岑,此刻换上一身戎装带领种氏族人和奴仆作战。
突然,一群乡兵放弃城墙,在军官的带领下,来到种彦岑这里。
“种家郎君,外面带兵之人,是阁下的兄长,”那乡兵军官说,“俺们奋死守城,不晓得能有几人活命,阁下却肯定不会死。赢了,阁下能立大功;输了,却是俺们去死。这买卖不划算,种家郎君还是开城投降吧!”
种彦岑闻言看向族人,却见族人都看着他,很明显大家都想投降。
因为种彦崇是韩世忠的副将,此刻就在城外带兵。只要投降,种氏一族就能保全,而且还能在新朝立功。
却见一群儒士也匆匆赶来,程端懿义正辞严道:“少将军,朱氏吊民伐罪,乃顺应天命之举,还请少将军不要逆天而行。”
种彦岑都看傻了,来的全是洛阳名士,居然让他献城投降!
种彦岑硬着头皮说:“俺没有任何军职,带领族人守城,不过是奉张总管命令。若是张总管答应投降,俺自然没有二话可说。”
众儒士问清楚张杲在哪边,立即成群结队前往。
走到半路,忽听士卒大喊:“副总管跑了,副总管跑了!”
前几日,已经跑了一个总管,王襄直接就望风而逃。
张杲这个副总管临危受命,好歹组织军民防守,还派人去皇陵请救兵。
现在,张杲也扛不住了,他听说洛阳名士集体反水,知道自己再不跑就没机会。幸好贼兵围三缺一,张杲立即扔下军队,带着自己的家人开溜。
平夷砲已经组装好,城门突然大开。
韩世忠无限感慨:“还是二位猜得准,只要开始攻城,洛阳必定投降。”
“韩将军请。”陈与义微笑道。
“一起吧。”韩世忠昂首挺胸,朝着城门行去。
陈与义的资历,其实不够做河南知府,但现在就他是最合适的人选。
等朱国祥后续派人过来,多半要另外安排,陈与义降为知州也是可能的。但官品会比一般知州更高,也算是一种变相补偿。
两位洛阳主官都跑了,一些幕官也跟着跑路。
还剩少数幕官和县官,带着大量名士出城迎接,而且让酒税官程端懿走最前面。
“罪官程端懿,拜见将军!”程端懿鞠躬长揖。
陈与义在韩世忠身边提醒说:“这位是明道先生(程颢)的长子,朝廷为了安抚洛阳士子,已经让他在洛阳收了近十年酒税。”
韩世忠根本不知道程颢是谁,这几天恶补常识才明白,此刻笑着拱手:“先生是大学问家,元帅见了肯定喜欢。”
程端懿躬身说道:“请将军入城,尽量约束部伍莫要骚扰百姓。”
韩世忠说:“俺的兵虽然军纪差,但也看跟谁比,骚扰百姓是万万不会的,你们这些大头巾尽管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