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因为住不住,老田和胡二伯吵得鸡飞狗跳,胡家男人只觉得头大,原来不只是女人吵架的时候很吵,甚至男人可以更吵,也可以更幼稚。
“你为什么要住我们家?你自己没有家吗?”
“我那小破房子都多久没人住了?回去还得收拾,还是在这儿方便。”
“是方便,吃饭喝水都不用你操心,就等着在别人家当大爷,你当然要赖在这儿。”
“我说打杂的,说话不要那么难听嘛,什么叫赖啊,我那是借住。”
“扎针的,别给自己戴高帽,你就是要厚着脸皮赖在我家。”
“打杂的,你好意思说这是你家?这明明就是你弟弟家,你自己都是蹭住的,还管我?”
“扎针的,吵架就吵架,你一口一个打杂的,你什么意思你。”
“你还不是一口一个扎针的,你能比我好多少?道貌岸然。”
“我?你说我道貌岸然?你个胸无点墨的小老头儿,动不动这是什么意思啊?”
“我胸无点墨?你不就是多看了几本杂书,连个正经的功名都没有,也好意思自称拂尘先生?拂尘不就是扫灰的吗?说你是打杂的错了吗?”
“你听听,你听听,你说的是个大夫会说得话吗?你个庸医!”
“我呸!我最恨庸医 ,你居然说我是庸医?你个臭酸儒!”
“你呸我?那我要呸回去!”
“呸!”
“呸呸!”
“呸呸呸!”
……
你瞧瞧,你瞧瞧,像不像村头儿的两小儿吵架?说不过就吐口水,简直了。这两老头加起来都一百多了,干的事儿跟一岁多的也没差多少。
山青体贴的给两位倒了茶水,给两人灭灭火,结果可倒好,口水吐不出来了,改喷茶水了。山青一个不注意,就被俩老头儿喷了一身。
山青默默深吸一口气,转身,面带微笑的出去。
一壶茶水,喝了一半喷了一半,折腾光了,俩人的架就又吵了起来。
屋檐下,摆着一溜的小板凳,兄弟五个排排坐着,小五给刚出来的山青递上了一方手帕,拍拍旁边空着的凳子,示意他坐下。
“山青哥,我二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