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,肖雨再未说一句话。
她将秦临推向了一边,也不打算理会他满脸疑惑的样子,只是默默无语地将血装满了瓶子之后,向白净仪投去求助的眼神。
白净仪指了指梅玉儿,肖雨便一下子明白了。
她冰冷的身体踱着步子来到床边,喂血,擦净,一气呵成,不带半点犹豫。
不出几息的功夫,肖雨身上的寒意便如潮水般退去,心上的那股子难以形容的共鸣之音也随之不见了。
肖雨如释重负,手上的空瓶当啷掉落脚边,摔了个粉碎。
她舒了口气:“姑姑,如果我没猜错,我身体里的这只寒心蛊,比起寒言身上的那一只噬心蛊来还很弱吧。不然怎么会到目前为止只有我和玉儿在一起的时候彼此都有反应,而寒言却没有半点不适?”
可在她说话之时,白净仪已经站了起来。
她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,让一片死寂的阁楼里气氛显得有些诡异。
地上瓶子的碎片一不下心被踩到了白净仪脚下,她挪开鞋子,手一伸一个碎瓷片就到了手里。
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片刻,她的眼神猛然看向了肖雨。
“你想多了。蛊王就是蛊王,不会因为个头小就随随便便任人欺负。那只噬心蛊虽然更加成熟,但凡事都有个上限。眼下你们两个这么不消停,另一个指不定在哪里煎熬着呢!或许她能忍,但说来也只能忍忍罢了,她需要忍受的,可是双倍的痛苦呢。”
白净仪说着话,把手中的碎瓷片举过头顶。
窗户早被她关闭,也只能借着一些烛光端详一番。
那瓷片上残血通红之中泛着幽幽的淡蓝色光芒,只是不仔细看并不会被发觉。
白净仪转过身来:“本来想在这里与你算一算魇妖之祭的帐,眼下这几只蛊虫闹腾的厉害,都没办法好好说话了,不如,我们换个地方。”
“那……去哪里?”肖雨条件反射一样问道。
“那就……随意吧!”白净仪邪笑,食指在半空画着圈。
肖雨立刻明了,红色水袖轻轻挥动,一个门便在二人之间开启了。
白净仪毫无戒备,也没问这界门通向哪里便踏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