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阮清婉却是直视着他,“世子倒是说说我如何歹毒了?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,世子开口借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还钱的这一日,还是说在你心里,嫁妆本就该随意动用?”
“侯府不曾亏待我,指的可是让我一个儿媳做了主母,婆母也要听我的?可那不是因为侯府是个空架子,想让我挪用嫁妆维持侯府体面吗?”
“老夫人和侯夫人的衣裳首饰,有几样不是出自阮氏?侯爷日日饮用的佳酿,补身的药材,又是从何而来?世子做出个疼爱妻子的模样来,赚足了好名声,却又在外头养了外室,还哄着我拿钱纳你的外室进门,这事儿若不是有人亲眼看见,怕是我说破嘴皮子也没人信吧?”
“白纸黑字写下的欠条世子也不想认,忠义侯府难不成教的是吃人的规矩?”
以防有人不知道侯府的所作所为,阮清婉再抖落一遍,效果惊人。
本来人群中有人觉得她太过咄咄逼人,现在却都向着她了,直说和离提得好,侯府实在是欺人太甚。
宋钊文不仅没讨到好处,又丢了一回人,黑着脸离开了。
次日街头巷尾都在传,茶坊有了新的话本子,说的是京中一户高门宠妾灭妻的故事。
梁言欢听说之后还派人去打听了,得了消息便来找阮清婉。
“阮姐姐,你是不知道啊,那说书的说的是有鼻子有眼,十分逗趣,就像自己当时在场似的,把你受的委屈都给说出来了。”
梁言欢觉得出了口气,笑着说,“听说忠义侯府派人去找麻烦,茶坊掌柜却是不搭理,说那话本子是早就写好了的,跟忠义侯府可没关系,又问他们,这么着急叫停,岂不是上赶着承认那故事里的人就是侯府世子?吓得侯府下人灰头土脸地回去了。”
盼儿和陶玉听着也觉得解气,那话本子写得可太真了,一点儿都没有夸张,侯府就是那么对待小姐的。
阮清婉听了之后却在想,她没让成伯做这事儿啊,难不成真是旁人看不下去了,替她叫屈?
可是情节又那么详细,就好像真的是有人亲眼看着一般,不像是说书先生凭空写的。
这事儿到底是谁做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