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钊文径直在她旁边坐下,“你如今是见也不想见我了?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丈夫。”
阮清婉这才把账本合上,“看得太过认真,没看到世子进来,莫不是要我亲自奉茶?”
“不必。”宋钊文气结,看到那账本时心中有些发虚。
之前远山商行派人来送账本,他都是自己劫下,将商行每个季度的营收都誊抄下来,又用阮清婉的笔迹回信,将商行管事安抚住。
银子送进府时,仗着阮清婉的信任,在到她手中时已经被挪了一部分。
之后她又会继续负担府中开销,所以几年来侯府都没有缺过钱,他在仕途上也还算顺利。
可他怎么都没想到,阮清婉会突然想到联系商行,又自行回了娘家。
如今账本已经到了她手中,想来是先前的事引起了她的警觉。
阮清婉是故意拿着账本看的,“我才知道成伯每个季度都会给我送账本过来,先前也是我不管事,只想着躲懒,也不知那些账本去了哪里,怕是下人以为我不看,直接拿去了柴房引火。”
宋钊文抿抿唇,突然伸手握着她柔软的小手,“清婉,你身子向来不好,我怕你累着,便吩咐人不要用这些琐事烦你,你看你这脸上的伤痕,我当真是心疼,以后不要出门了,你想要什么便让人在府中布置。”
要是以前,阮清婉这会儿又会感动了。
只是现在她只觉得恶心,不动声色地缩回了自己的手,“多谢世子关心,只是我现在也不管家了,成日里无事可做,正好打理京城的生意。”
“爹娘怕我没有银子傍身,特意在京城开了这么多商铺,我却做个甩手掌柜,什么事都让下面的人去做,还让世子为我操心,实在是不应该,以后我都自己做,就不劳烦世子了。”
宋钊文自然听得出她在点自己,只怕之前的事她都已经知道了,和商行管事见了面,什么都清晰明了。
他最不该的就是没有吩咐门房看着她,不能让她随意出府。
宋钊文想到宋老夫人的嘱咐,再次放软语气,“最近朝廷要收购城东马场的马匹,本来谈妥了价钱,结果突然之间又变了,这件事你可知道?”
阮清婉一脸天真地摇摇头,又恍然,“对了,我的确是看到了马场的账目,那批马儿就那么卖出去,会比市面上的价钱低三成,我们的马向来是最好的,怎么能无缘无故低价出售?我便让马场管事重新谈价,有什么问题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