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娘子说,“后来闹得不可开交,我还去帮着劝架了,她婆家人哪想到她是个这样的性子,再是如何也不敢玩儿命啊,于是我表妹提了和离,要带着女儿单过。”
宋恒悦忧心,“女子立世艰难,嫁作人妇再和离更是要受人揣测,还带着一个女儿,想来日子过得不顺心。”
女人就是感性,她都不认识叶娘子的表妹,便因为几句话而替对方感到难过。
叶娘子却不当回事,“离了婆家是少些帮衬,可落入虎狼窝中,谁又知道那是好是坏?早日看清抽身而出,还能护得住二两皮肉,可是这世间女子就是傻,宁死也要守着豺狼过日子,就为了旁人一句举案齐眉。”
阮清婉静静喝着茶,叶娘子表妹的境遇和她何其相似,前世的她便是傻子,宁肯把自己拖死也不敢抽身而出。
叶娘子又道,“她带着女儿离世艰难,娘家倒也会帮衬几分,只要落了户籍,勤快些,怎么不能把日子过起来?是再嫁也好,母女相依为命也好,至少不用看人脸色行事。”
宋恒悦道,“总归是要豁出去的,世间又有多少女子有这样的勇气。”
叶娘子叹气,“所以才说女子立世艰难,豁出去也是为着自己的日子,自己都不敢豁出去,难不成指望旁人来拼命?”
话说到这里,倒有些僵住了。
阮清婉道,“我们也去上香吧。”
佛堂里,兰姨娘带着宋恒悦虔诚上香叩头,阮清婉平日里不拜佛,只是来了这佛门清净之地,她呆站着也不像个样子,便同叶娘子一起上了香。
旁边方丈让她求签,她不好拂人面子,便随意摇了一支。
“还请方丈为我解签。”
谁知那方丈看了之后却皱起眉头,一番阮清婉听不懂的说辞之后,他突然说道,“姻缘搅作一团,乱得不可开交。”
“那可怎么办?”叶娘子急了,她虽是个粗人,也不信神佛,但事关自家主子,自然是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盼儿和陶玉也是一脸焦急。
老方丈摸摸胡子,“倒也简单,施主多供些香火钱,老衲必当为施主日日诵经,求个姻缘顺遂。”
话音刚落,小僧便赶了过来,一脸怒色,“慧远师父,主持说了不许您来前殿,还是快些诵经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