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清婉摇头否认,“不可能,成伯看着我长大,对阮家忠心耿耿,绝不可能背叛阮家,我要亲自问他。”

“可是他就是背叛了。”宋钊文微微眯起眼睛,“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,他已经去见了阎王,被挑断了手筋脚筋,烙铁烫瞎了双眼,连舌头都给割了。”

宋钊文大笑起来,“你想要问他,只怕得等你也下地狱的那日,到时候你好好问,也不知到时候他的舌头长出来没有。”

阮清婉看着成伯,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这段对话,那一字一句,就像凶猛的小兽一般,随意撕扯着她的心,疼得无法呼吸。

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成伯,对他最后的记忆,竟是宋钊文那恶毒的描述。

“成伯……”话一出口,竟带着明显的哭腔。

成伯心中一惊,自己也差点儿哭出来。

大小姐从小便天真活泼,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,才会见了他就一副哀戚的模样。

他真是该死,侯府不好进,他便真的不去了,只知道往里头送好东西,任由大小姐在那府中任人磋磨,他真是对不起老爷和夫人的信任。

“大小姐,先进去再说,老仆已经命人备好茶点,都是小姐爱吃的。”

缓步上楼,阮清婉情绪平稳了许多,坐定之后才说了自己此次来这里的目的。

“小姐是要回娘家?”

阮清婉轻声纠正,“是回家。”

成伯心里又是一紧,却并不提醒阮清婉这样做是不合规矩的,“小姐许久没有见到老爷和夫人,也该回去看看了,老仆这就派人备车备船,一定用最快的速度将小姐送到府中。”

阮清婉点头,“辛苦成伯为我安排。”

不过半个时辰,一切便准备妥当,成伯挑选了几个得力的随从供阮清婉用,亲自赶车,送她前去江津码头。

阮氏虽久居江南,但在京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,而京城的势力扩张,是从阮清婉亲事定下时开始的。

忠义侯府门槛高,阮家怕她受了委屈,在京郊广置田地,经营田庄,如今京中大多豪门贵胄府中皆要用阮家庄子里盛产的鲜货。

而城中也陆陆续续开了许多铺子,首饰玉器、绸缎香料、酒楼茶肆一样不少,京城最大的车行也是阮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