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件事经她说来,的确是一件都没有做错。
但宋老夫人心中气闷,府中上下尊她一声夫人,那不过是因为她娘家财力雄厚,整个忠义侯府都需要她花钱支撑,这才给了管家之权。
可这不代表阮清婉能在侯府横着走,发落唐氏的娘家亲眷,将世子选的人发卖,又挪了她最喜爱的紫堂月季去临水苑。
在宋老夫人看来,这一桩桩一件件,无不是在向她挑战。
这些事放出了一个信号,阮清婉不服宋家的管教,想把宋家人踩在脚下。
这可不行。
“清婉,你是侯府的主子,处置下人自然可以,只不过那唐婆子好歹也是你婆婆的娘家人,总不能一句话也没有便将人发卖了,如此行事,你婆母的颜面又放在何处?”
阮清婉微微一笑,“唐婆子行事张狂,那必定是她自己做错了,若我前去问了太太的意思,莫不是让人在背后嚼舌根,说是太太纵了唐婆子如此无法无天?”
“我自然相信太太的为人,所以直接处置了,这等不懂事的下人,留在府中才是祸害,不赶紧发卖了,难不成让她攀上太太,连累太太得个纵容娘家人祸乱后宅的名头?”
一席话有理有据,连唐氏都没办法辩驳。
现在替唐婆子说话,那不就是坐实了自己偏帮娘家人?
她又看向宋承阳和宋钊文,“侯爷,怎么说唐婆子也是和我从小就认识的,这……”
宋承阳只觉得儿媳如此行事,不仅打了唐氏的脸,更有损他的威严。
“清婉,说起来这也是一桩小事,发卖出去的确有些重了,要不然还是把人带回来,让她向你赔礼道歉。”
阮清婉假意抹了下眼角,“既然清婉行事如此不得长辈欢心,便自请卸了这管家的担子,以后便由太太操心吧,清婉许久没见娘家人,心中十分想念,便不陪各位了,告辞。”
说完,不等众人回过神,她已经离开与寿堂。
唐氏咬牙,“侯爷您看看,这就是咱们的好儿媳,有这种儿媳,我早已经成了京城名门贵妇中的笑柄,如今她在老夫人和侯爷面前也敢如此了,可想而知我这个当婆母的受了多大的委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