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跪倒在地的皇后,皇帝犹豫了,他想让皇后起来,却怕遭到皇后进一步的威逼;他若是不让皇后起来,又怕他的皇后因此而对他心生罅隙。这就是他的发妻,总是让他矛盾不堪,既想要爱怜,又不得不顾忌。
“皇后,朕问你,雅茉同画师于栖凰私会之事,你知道吗?”皇帝心平气和地问道。
皇后抬起头,正色道,“臣妾知道,此事是由佟氏处置的。佟氏向臣妾禀告了此事,她说那是一场因奴才传谣引发的误会。佟氏为此罚了雅茉禁足一月。”
皇帝轻轻一叹,“皇后,你认为佟氏的处置如何?朕的颜面,皇家的颜面就只配那一个月的禁足吗?”
皇后面露黯然,说不出话来。
“皇后,私会之说无异于不安于室之罪。你身为皇后,接纳了佟氏的处置,朕不会怪你。可是你身为朕的正室,却没有教引好妾室,以致雅茉和淮嫔之间的矛盾造成如今这种局面,你说,朕应不应该怪你?”
“陛下……”皇后的面色变得惨白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皇帝摆摆手,“算了,皇后,既然你能为雅茉走这一趟,朕便明白,你对后宫的管束是花了心思的。你有为她们担当、负责的勇气,这很好。不过,雅茉这件事,不是你重新查办就能了事的。雅茉之事,非在腠理,而在骨髓。雅茉私会之事发生时,你便应该来告诉朕的。但是你没有。你轻忽了朕的颜面,这是你身为六宫之主最大的疏失。”
“臣妾知罪。”皇后拜倒在地,声音微颤。
“皇后,看在你的面上,朕不会严惩雅茉,但是皇嗣折损,雅茉必须为此付出代价。”皇帝声音渐冷,传召齐五进殿听令。
“雅茉夫人,存心不善、嫉妒不抑,谋害宫嫔,牵涉皇嗣,该当死罪。但是皇后为其求情,朕体念雅茉年幼无知、自律不周,免其死罪。现遣送雅茉前往皇陵守墓,无诏不得离开陵园十里。”皇帝低头看向皇后,语气略放平和,“皇后,即日起,朕将治宫之权交付于你,你好自为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