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话怎讲?”兰笙知道玲珑喜欢打听,却没想到她在紫云宫走一趟就能带消息回来。
玲珑走近了两步,声音压低,“昨儿晚上,皇后娘娘得了家信,气得摔了个碗。”
“许是家里有事吧。”兰笙吃了块软糕,感觉嗓子噎得难受。
“不是家里的事。”玲珑在这些事上一向认真,总要把事情听个七七八八才会下结论。“好像是朝堂上有什么人说了皇后娘娘的坏话,她爹不高兴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兰笙放下筷子,喝了些水,嗓子还是不舒服。她担心玲珑做出格的事,会惹出麻烦。
“我从紫云宫离开时,听两个侍婢说的。因为不能多停留,所以只听了个大概。”玲珑一脸遗憾,好像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。
“你呀,留心一点儿。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,要自己动动脑子。”兰笙郑重其事地看了玲珑一眼,见玲珑被自己看得愣了神,兰笙才收回警示的目光。
对玲珑,兰笙不想太过严苛,只要不是有闯祸的危险,兰笙就不会强硬地约束玲珑。
晕头涨脑地坐了大半天,一过晌午,兰笙又睡了过去。这一觉睡得浅,玲珑一招呼,她就醒了。看着玲珑的脸,兰笙猜测,突如其来的不是好事。
疾步赶到益和园,兰笙有种飞蛾扑火的错觉,梦里的冰冷还没有完全退去,冷风打在身上有股浸了水的凉意。御前伺候的太监还是那个生面孔,想来是三沐受的伤太重,还不能回来当值。
深吸了一口气,兰笙缓缓走进御书房,跪地请安,“锦兰见过陛下。”
“看看你做的好事!”两本奏折砸向了兰笙,然后砰然落地。
兰笙只感觉喉咙被奏折的尖角狠狠地戳了一下,疼痛令她的思绪骤然清明起来。她捡起地上的奏折看了一下,其中一份是攻讦吏部尚书佟安邦教女无方的。里面细数了佟氏娇女目无法度、横行宫院、虐待宫女、殴打宫嫔的恶行,直指佟安邦枉为人父、不知教化,搅乱后宫、祸害皇室。另一份奏折则是指控佟氏次女失德败行,于母不尊、于父不孝、于夫不贤、于子不良、于家不睦、于国不礼,所言所行难配其位,该当废黜,以儆效尤。
“……臣女知错,请陛下赐罪。”兰笙放好奏折,叩头在地,向皇帝请罚。她不觉得这些谏言和她有什么关系,但是她知道,皇帝召她来,就是要排解怒气,宣泄怨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