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妾明白。臣妾一定谨记太后和陛下的教诲,为陛下分忧。”兰笙微微抬眼,反手握住了皇帝的手,将那冰凉的细长手指攒在自己的掌心。
话说到这个地步,太后若再追究就是拂了皇帝的颜面。这是皇帝第二次在太后面前保她了,兰笙心中虽有感激,却也不免有怨念,若不是因为皇帝,她又怎么“有机会”遇上太后呢?
“太后的生辰就快到了,你若有心为朕分忧,就好好想想,朕该为太后送什么贺礼才好?”皇帝任兰笙拉着他的手,即便感觉到了皇后略显挑剔的目光,也没有推拒。
“陛下真是为难臣妾了。臣妾自幼愚讷,身无长技,所思所想都是闺阁间那些点滴细碎之事,由臣妾想出的贺礼一定难登大雅之堂。”兰笙抬眼望向皇后,谄媚的笑道:“皇后娘娘蕙质兰心、眼光独到,若由娘娘代陛下准备贺礼,必能得到太后的青睐。”
“你这话虽有偷懒之嫌,却是说的中肯。鹭影,你便为朕给太后选一份贺礼吧。你的眼光,朕放心。”皇帝那怜爱的目光在方鹭影的脸上点起了一抹艳火,她柔声接旨,一句笑意缠绵的“臣妾领命”让兰笙打起了冷颤。
“当日为兄提议充实后宫,陛下还再三推拒,现在陛下尽享齐人之福了,是不是该赏一赏我这媒人呢?”一直沉默不语的宸王突然开口,说的虽是体己话,却满溢着清冷。
“三哥说的有理。朕想过了,此次太后寿诞,朕就诏会百官,邀适龄女子进宫宴饮,届时三哥看中哪家女子便告诉朕,朕为你赐婚。”
兰笙心念一动,猜不透皇帝此话是何用意。她悄悄看过去,只见太后、宸王、皇后脸上俱有讶异之色,显然,被皇帝这番话惊到的不止她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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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臣先谢过陛下了。”宸王微微行礼,脸上的神情已恢复如常。
“两兄弟,何必言谢。鹭影,朕觉得嗓子有些紧,你宫里的梨汁煮得甚好,今日可做了?”皇帝很快转换了话题。
“那日陛下说好喝,臣妾就让厨房日日煮着,陛下想要何时过去饮用?”方鹭影的笑容堪称利器,一颦一笑间就能颠倒众生。
“朕去皇后宫里歇着,你先回去吧!”皇帝拉着兰笙的手,用力一握,表现得极为亲昵。兰笙虽觉别扭,却也只得顺势应承,含笑相送。
“太后,朕先带鹭影走了。”皇帝才放开兰笙的手,就向方鹭影伸出了手。
方鹭影伸手与皇帝相握,向太后一礼,便一同往紫云宫去了。
太后见状,略有所思:“哀家也乏了,你们都回吧!”
兰笙巴不得赶快在太后眼前消失,连忙垂首恭送太后。见太后走远了,兰笙也想走,可是宸王一直未动,她若直接走开,未免失了礼数。
“宸王殿下……”兰笙刚要告辞,宸王却说话了:“你是菊笙的二姐?”
“菊笙确是家妹。于礼,王爷该唤我一声夫人。”有雅茉的前车之鉴,兰笙可不想跟这位皇室宗亲发生误会。
“若不是看在菊笙的份上,本王一定告你个欺君之罪。”宸王冷冷地说道。
兰笙一愣,她可以承妹妹的情,却不想背无故的债:“宸王此话何意?”
“身无长技?闺阁细碎?你这信口拈来的推搪之词不是欺君又是什么?菊笙说过,她二姐的一手好字,堪比王、柳,若入市而沽,可作千金一字。你这是敝帚自珍?还是假意清高?陛下若是知道,又会做何感想?”宸王毫不掩饰自己的究责之意。
兰笙有些莫名其妙,无端被人扣上一顶“欺君”的帽子,这还真是飞来横祸。她想不明白,宸王为什么要如此刁难于她。
“王爷一定是误会了。我常年在外奔波,少居家中。菊笙口中说的二姐,应该是我三妹竹笙。若是王爷心中存疑,可以与我家菊笙问个清楚。天色将晚,我就先行一步了。”兰笙也不等宸王说话,一礼过后,自顾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