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笙不好推拒,只得任其戴好,“敢问小姐芳名,我得回报一二才是。”
“我叫夏茗。回报就不用了,他日有缘再见,共叙几句闲话就好。”夏茗恬然的笑容里有股令人心安的踏实。
兰笙刚要应答,门口就再次响起了宣旨的声音:“律行司主簿之女夏茗、工部侍郎长女罗琪、通史司西苑主笔次女谭敏、通史司东苑主笔三女于敏、鹤洲将军之女曲琳瑶觐见。”
夏茗默默一礼算是作别,快步走进行列里,面圣去了。兰笙长吁了一口气,找了一张靠墙的椅子坐下,阖目养神,等待召见。
约摸过了一个时辰,兰笙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。她缓缓起身,发觉殿中剩余的四人都是生面孔,想来自己跌倒时,她们定是未曾近前的。
兰笙一边往祥鹤宫走,一边暗自忖度,父亲为何会笃定赵家女儿能够入选呢?
太后、太妃、皇帝,自是各人随各心;一众淑媛的临场表现,又是各有特色。两相交错,如何确定结果呢?除非……兰笙想起了父亲那一夜晚归时的浮躁和忧虑,有了些头绪。
进殿、见礼、听训、报名,听令请安后,兰笙等五人俱是垂首而立,不敢妄动。殿中有淡淡的管弦之声萦绕,兰笙静静听着,不自觉地放松了心情。
“赵氏,皇族纳瑛乃是无尚清辉之事,你何以抱缺而来?难道家中没有教你自重自惜的女德吗?”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自殿堂上首倾泄而下,虽是言表问罪之意,却泛着令人动容的悲悯。
兰笙缓缓跪倒在地:“回禀主上,臣女手上的伤是适才候旨时不慎所获,臣女自知有过,已经请示过教引公公。公公谨慎,带臣女见过了太医,太医可以证实,臣女的手,只是小伤。还望主上仁慈,宽恕臣女的无心之失。”
“……你倒是识得大体。皇家礼数虽严,却是因人治事、因事制尺。你需得记住今日的教训,切勿再犯。”女声温和悦耳,淡化了责难的语调更显轻柔。
“谢主上教诲,臣女记下了。”兰笙微微松了口气,觉得脖子没那么僵硬了。
“赵氏兰笙,你头上戴的,是朵什么花?”一道低沉的女声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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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笙心中一惊:莫非这花戴错了?不过一件首饰而已,难道会惹来祸患吗?这朵花并不在父亲的安排之下,若是引起变数,会不会给父亲带去麻烦?
一瞬间,千头万绪纷繁而至,化作巨石压稳了兰笙的心神,她肃目说道:“回主上的话,臣女不知道这是朵什么花,赠送这首饰的人只告诉臣女这花不易栽植,故而以金塑形,留其形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