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天,沈渝想起那事拇指刮了刮食指指腹。
不过是他在公司处理完事回家,发现对方孤零站在门外不动,知晓对方钥匙忘带,收留了他一晚。
举手之劳罢了。
不过上面那声沈秘书却是消除些不适隔阂。
“雨下更大了,这里小区偏远天气恶劣,最少也要1个多小时才会送来,到了也凉了。”沉言循循善诱,每一句都格外让人信服
“总是吃凉的对身体不好,你的眼睛需要养好。”
沈渝听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,瓢泼,砸的窗外哐哐直叫。
确实人说的有道理,这时外卖送菜,估计也没人接单,权衡了下,沈渝抓住帕子的手掐紧,点了点头。
“那就麻烦你了”
“求之不得。”沉言见状唇边起笑,收回还扒在门沿的手,侧额看向身后自家门口,抬眉;“那我做好,喊你?”
镜框半分光线模糊男生外貌神色,沈渝撇开视线说了声好。
关上门,沈渝跌撞走向沙发栽了上去。
眼睛涩痛让他紧闭眼。
不用想里头肯定埋着数条红丝缠结,每次一到下雨天就如此。
他忍着黑暗不适,按照无数次摸索那样探着手往茶几上翻,抓到圆形药瓶后,从里倒出两颗吞了下去。
他必须要做第三次手术了。
沈渝就这样在沙发上窝了会,想起方才男人手上那点粗糙,疑虑又上心头。
沉言是经纪人,平时也无需写作画画,按道理那个位置不该有薄茧的。
难道他有摄影的爱好?
沈渝打着自己的头骂咧着又开始疑神疑鬼了,但也不怪他,衣冠禽兽的例子经历太多。
本就对外界敏感的他,一丁点小事也会无限放大。
沉言是他两年前一个下雨天冒雨去公司送文件撞上的。
当时他火急火燎着急的很,也忘了撑伞,戴着遮光墨镜下车就往大门跑,没看清直接撞到对方胸口。
沈渝又惊又吓,双手合十赔罪就要挡住眼睛,雨太大了哪怕有镜框挡住,有的也要滑到他眼睛里。
男人并未怪罪只视线在他身上锁视几眼,脱下外套盖在他头上,快速搂着他走到大门口,又掏出手帕给沈渝擦拭眼皮上水珠。
似乎知晓他眼睛有问题。
后面他们又偶遇过几次,再到之后对方询问有没有租金便宜的房子,至此他们也算真正相识。
沈渝在现实与虚浮中晕晕沉沉睡了会,直到门外传来一声门铃声。
他半眯只眼往外看,踉跄支着沙发起身,开门。
沉言见醒了,温声道:“走吧去吃饭。”
“好”沈渝下意识揉眼眶,却被一把抓住
“又忘了不可以碰了?”男人声线很干净温和,扣住细白手腕没放,抓到掌心似有若无摩挲了下,在对方脸部僵硬时转瞬放开。
“谢,谢谢。”沈渝脸色有些不自然,身体侧退,另只手覆盖好抓住的腕迹。
沉言也未多言,依旧是笑着的示意人往前走:“没事,进去吧。”
沈渝在玄关换鞋,踏了进去
他只来过对方家里一次,还是那次收留对方之后的第二天晚上,开锁师傅开门后,从玄关口短短一望。
里头很简洁,黑白配色,没有多余杂物,堆放的杂志和书籍居多,除此只有客厅外架着一台望远镜。
沈渝又想到那个薄茧。
他没敢随便乱摸乱逛,站在客厅里等着男人换鞋跟上。
见沈渝还愣着,沉言卷起袖绾,招呼他入座:“坐吧,都是一些家常菜不知道你爱不爱吃。”
沈渝拘束的点头,拉开桌椅,桌面上五个菜一个汤,除去一道不认识的菜,其余都可以说是按着沈渝口味做的。
他抬头看沉言:“你怎么知道,我爱吃...”
邻居两年,他们交谈次数并不多,除去之前下雨天开车顺路接送他外,基本上都不怎么相处。
沉言入座慢条斯理替沈渝舀了碗汤:“猜的,看你平时点外卖清淡比较多。”
他将碗轻放在沈渝面前笑的清风如雪:“看来误打误撞得你喜欢了,那是它的荣幸。”
这话说得漂亮,又直坠人心,消了大半疑虑,沈渝脸低了一寸,只好端起汤囫囵喝了口,道声谢。
饭桌上两人都没什么交谈,沈渝见太冷清,主动开口问了句
客厅的望远镜是用来干什么的。
沉言淡淡看了眼,说是之前用来看东西的,不过现在东西快到手,就搁置没用了。
沈渝点头,不想人还有这癖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