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必就是这两日了。还有一事,昨夜我已经遣人去给三爷送信,告诉他姑娘的情况。”
“也好,也该让他知道。”桓辞呢喃道。
大夫回头冷睨扫叶一眼:“别说话了,让老夫好好把个脉。”
扫叶连忙噤了声,紧张地看着大夫。
许久后,老大夫挑了挑眉,沉声道:“把药吃了,好好保养,切不可劳神劳力。”
扫叶松了口气,忙上去感谢大夫,毕恭毕敬送他出去。
待他再进来时,桓辞已经面朝里躺下。矮柜上乘药的碗已经空了,扫叶无奈地摇着头,与旁边站着的丫鬟对视一眼后便出去了。
桓辞虽然躺着,却很半分困意也没有。如今只要一闭上眼,她脑中就会浮现出父亲惨死的样子。甚至,还有那个已经没了的孩子。昨夜做梦时,她的梦里全都是二人。
眼泪汹涌而下,枕头很快湿了大半。她实在太累了,也不知过了多久后,她有一次沉沉睡去。
一天后。
伏慎静静地站在龙床前,看着床畔的女子一点一点喂男人喝药。她是当朝宰相的女儿,亦是当今皇后。
原本宗政律已好些了,只是昨夜边关急报送上后,男人彻夜未眠,结果今天早上又晕了过去。
一进宫他就听说了下毒之人,竟是从前他觉得逆来顺受的柳娆。伏慎觉得有趣,可又有些心惊。昨夜边关急报送来后,他亦是寝食难安。
他最先担心的是桓辞,也不知扫叶能不能放聪明点,想办法瞒住他这个消息。而后他便开始担心荣国的未来,自从二十多年前邕国与荣国那一仗后,他们的气数似乎已经尽了。
他还在揣度宇文延的话。虽然他已经替男人传了话,可决定权毕竟不在他手中,而且他想拉拢的另一个人已经战死沙场了。即便是活着,他想桓远也绝不会与他联手。
“朕总说父皇引狼入室,如今朕居然开始想和他用同样的方法,实在是太可笑了。”宗政律喝完了药,挥手让皇后先出去。
皇后抬眸看了看伏慎,低声道:“千万别让陛下太劳累。”
“微臣知道。”伏慎点点头,目送她出了殿内。
“你是不是觉得朕很可笑。”宗政律忽然道。
他并没有看伏慎,只是默默盯着床帐。手中的佛珠被他捏的咯吱作响,男子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