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地位的升高,桓远立的功也越来越大,最后终于走到了武帝身边。
他二人合力之后,邕国更是没了招架之力,匆匆撤出了云州。
可武帝对此还是不满,他想要收回更多土地,所以责令宗政浔驻守云州,而他带着大军继续前进。
就在前方的战争如火如荼的进行时,邕国竟派了一支军队夜袭云州。当时驻守在云州的将领死伤惨重,百姓亦被屠戮了许多,桓辞的母亲也在这夜被敌人掳到了邕国。
等到众人赶到桓远家中去营救时,只在特制的酒缸里发现了刚刚满月的桓辞。
为了动摇荣国的军心,邕国皇帝派人百般折磨桓远的妻子,一封封挑衅的书信不断传来。
可桓远的妻子亦是个烈女,为了不让桓远分心,亲自了断了性命。
战事结束后,武帝为了安抚桓远,下旨封他为王。就这样,桓远回到了妻子的家乡并州,带着军队常年驻守在这里。
讲到此处时,李弃已有些哽咽。他深深地看了桓辞一眼,道:“可是你知道吗?你母亲是宗政洋亲自派人交到邕国人手中的。他借此机会得到了逃跑的时机,最后竟毫发无损地出了云州。他对得起云州的百姓吗?他对得起云州死去的将士吗?”
李弃越说越激动,红着眼看着桓辞,冷笑道:“当我知道你要同他的儿子定亲时,你知道我有多想笑吗?可你的父亲实在心软,他竟觉得宗政彻会是个好皇帝,为了你他居然想要放弃我们的谋划。”
他顿了顿,接着道:“今日他躺在这里,就是因为他的心软。他怎么能忘记你娘遭受的苦难?这么多年,我一刻都不敢忘。在梦里都是你娘凄惨的哭声,我曾经发过誓,定要为她报仇。为此,我甚至进宫当了阉人。可等我有了接近宗政浔的机会时,他却忽然死了,这实在太可笑了。”
“你认识我娘?你是她什么人?”桓辞好奇地打量着李弃。
李弃忽变得脸如死灰,抿着唇一言不发。
“难道你爱慕我娘不成?”男子的沉默越发勾起了桓辞的好奇心。
李弃阖上了眼,重重地叹了口气:“是我负了她,终究是我对不住她。”
明明他说的是阿娘的事,可桓辞却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。她自小便没有见过阿娘,从前的一切都离她太遥远了。
她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已经不太完整的男子,质问道:“你现在做这一切,真的是为了替我阿娘报仇吗?还是因为你觉得愧对我阿娘,所以做这些事情来哄骗自己。”
“你闭嘴!”李弃眼底骤然浮现出杀意,“你懂什么?你这个不仁不义的女子,不想着为你娘报仇也就罢了,竟想要阻止我做这件事。你果然同你父亲一样是个懦夫。”
桓辞眯了眯眼,没再说一句话。
她心里怀疑,这人已有些疯魔了。若父亲为了自保起兵她还是可以理解的,可为了一个女子便将无辜的百姓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,这做法她实在不支持。即使那女子是她的母亲。
冤有头债有主,宗政浔已经死了十一年了,现在报仇又有什么意义呢?
女子忽然的沉默令李弃心中更是不悦。他正要开口接着训斥他时,忽然有人从里面打开了房门。
“王爷醒了,吩咐厨房的人送饭菜过来。”一个男子走到门口朝其他人吩咐道。
桓辞“蹭——”地站了起来,两眼放光地跑到房内去了。
“阿爹,你终于醒了。”一见到床上睁着眼的男子,她便开始泣不成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