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月后。
蒲州城外的官道上,一队人马浩浩汤汤前行着。
桓辞坐在晃荡的马车内,眺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田野。
数日之前,云州收复的捷报传入京城,宗政渊难得展露了一次笑容。与胡人谈判的官员已经出发去边境了,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总算暂时落下了帷幕。
宗政渊大喜,赏赐了父亲一堆金银财宝,又给其他参与战事的人论功行赏。原本他还想亲自巡游这一带,可在大臣们的极力劝阻之下,他没能实现这个打算,反倒让宗政彻捡了这件差事。
父亲刚打了胜仗,在百姓中声望正高。太后想着桓辞每日在京中也是闲着,且她又不知道桓辞发誓永不离京的话,下令让她跟着宗政彻出来游玩一段时日,顺便回去看看父亲。
宗政渊并没有制止此事,只是将她召进宫说了些好话,还赏了她些银子,充作游玩之费。
因为这场战事,父亲的积蓄已折了很多进去,而宗政渊这边倒是出手阔绰。他这点无意义的讨好,反倒惹得桓辞更厌恶他了。
然而此时,这些烦闷都已被桓辞抛之脑后。她和宗政彻已经离京十日,如今才慢腾腾来到了蒲州城。
蒲州城是蒲州的治所,都督府便建在此城中。宗政彻是蒲州都督,他来此地必然暂住在都督府中。
想到现任的蒲州长史是那人,桓辞便觉得心慌意乱。昨夜整理细软前,她又见到了那只被他送回来的耳饰。原本以为两人也许以后便是天南海北了,谁料这么快就要再次见面。
“郡主,太子爷说即刻就到,请您收拾好随身之物。”传信的小厮忽然在帘外扯着嗓子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