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煜身体僵直，搭在对方颈后的指节不自觉蜷缩。

他下意识低头，不敢看沈佑的表情。

空气好似沉默了几秒。

林煜感到一阵紧张和窒息，他慢慢收回手，想要离开这里。

但手刚缩到身前，便被沈佑握住双手手腕，扣在心口。

“为什么不看我？”沈佑的声音和往常没什么区别，很温柔的，“怕我发现你早就对我别有用心？”

林煜抿唇：“谁对你别有用心了。”

“对，不是你。”沈佑顺着他的话说，另一只手指腹轻柔地帮他整理碎发，“我的东西一定是其他人塞进你书里的。”

林煜垂着眼睛，莫名生出几分恼怒来。

他竭力瞒了那么久的真心被发现，就算发现的人是一直喜欢的人，是他现在的恋人，也让他感觉到一阵挫败。

一把抽走自己的手腕，林煜抬眼，提高声音：“你看见都看见了，还在这里说什么？反正我……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？我又没对你做什么，喜欢一下还不行吗？”

抬眼和沈佑对视，林煜才发现对方眼里没有那种调笑，而是饱含着温柔的怜爱。

“没有说不行。”沈佑伸手把人抱进怀里，下巴压着他的肩膀，“只是在想……要是我早点发现就好了。”

这句话让林煜一时间顿住，眼眶开始发酸。

视线莫名模糊，他听见沈佑说：“喜欢我应该很辛苦吧？”

“也、也没有……”

林煜想说，其实真的没有。

喜欢一个人，每一次见面，每一句话，每一个小动作，都会让他开心。

虽然也会失落。

可在漫长的暗恋里，他永远可以品尝到甜蜜意味。

更何况，他们现在在一起。

喜欢了很久的这个人，指腹轻轻擦掉他的眼泪，问：“那为什么哭？”

林煜摸了一把脸，才发现那是眼泪。

他张了张口，想说些什么，但只能发出哽咽的声音。

“抱歉，我刚才只是想确认一下。”沈佑轻叹，“别生气了，今天随便你罚。”

“没……”林煜摇头，“好像，我也藏得太好了。”

他真的太擅长隐藏心事。

有时候连自己都骗过。

现在回想一下，刚才生气，多半是因为对现在的生活太满足，不想有任何意外来打扰。

以及……真的很不好意思。

毕竟收集暗恋的人的涂鸦还做成书签经常看这种事情……这……真的有点……那个。

林煜垂下眼，睫毛颤抖，在努力思考要怎么把这个事情给揭过去。

但没一会，他忽然感觉抱着自己的人产生了一些异样。

林煜下意识低头，却被沈佑扣着下巴，细细描摹唇瓣的形状。

“可以吗？”沈佑问。

青年眼尾泛起猩红，却又隐忍克制，寻求他的许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