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胤植发话了,众人对视了一眼,满腹愁容的离去。
空荡的大堂内,只有孔胤植孤零零的坐着,脸色无悲无喜,但内心却是起伏着。
世人都只看到了衍圣公的荣华富贵、滔天权势,却是没有看到被史书记载、怒骂千年的。
而他即将面临着选择,但无论是哪一种选择,他都必将被史书记住,遭受孔府弟子和百姓的怒骂。
“皇帝到底要的是一个听话的衍圣公,还是一个听话的孔府?或者说是要一个听话的儒家?”
好一会儿之后,孔胤植喃喃自语了一句,起身朝着外面走去,神情依旧无悲无喜。
平日里喧闹的孔府此刻安静无比,弟子、家丁走路都是轻手轻脚的。
与孔府截然不同的是曲阜的街道上,百姓们眼中的忧虑此刻笑容和惊讶取代。
诏书他们看懂了,背后的意义懂不懂无所谓,但他们知道有这么诏书在,朝廷整治孔家是来真的了。
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县衙报案的百姓们,在诏书出来以后一窝蜂的涌到了县衙门口,队伍足足能排出两三里路长,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着。
门口站着的周遇吉和卢象升两人看着这一幕,皆是摇头苦笑,也暗自感叹孔府弟子的混账。
他们刚刚都喊话了,只接与孔家有关的案子,其它稍后,结果长长的队伍竟然没有减少。
“建斗兄,我这边办完事了,就先回京复命了,以后咱们京城再会!”
“吴哲千户会留在这里,有什么需要他配合的,你直接安排他就是了!”
说完看着吴哲:“吴千户,从曲阜县令家中查抄出来的家产,现银等全部留给卢指挥使,充当军饷,其余的送回北京城!”
吴哲点了点头表示明白。
卢象升大喜,组建天雄军时皇帝给了二十万两银子作为初步军饷,看着多,但用起来更流水一样。
军饷、兵器盔甲、吃穿用度、营地费用等等都是花钱的地,若不是带着队伍去剿匪获得不少,差不多就花完了。
县衙这边到底能查多少出来不知道,但绝对不会少。
有了银子,才能玩命的训练,战力才能提升。
“臣叩谢陛下!”
卢象升朝着北京城的方向跪下行礼!
待他站起来后,周遇吉拉着他走到一边,从怀中取出一封信:“这是陛下密信,如果孔府出搞事情,就拆开,按信行事!”
“明白!”
拿着密信,卢象升只觉得密信千斤之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