夷州距离南方诸岛的距离很近,几个岛屿之间自古以来就有非常密切的海上合作,只是夷州不为中原所认可,开发得非常的晚,最后还是托了荷兰人的福,才把这岛弄起来,逼得中原的统治者意识到这岛的作用与重要性,生生再费了无数的财粮,又从别人手里夺回来。
起于海而横行于海,梁川也没想到,自己最强大的不是陆军,而是水军。。
两条战船在南洋扬名立万,这一次夷州梁家的威名比之原先山本龟田的凶名更甚!
山本凶是因为他们是贼,发起疯来什么人都抢,只要钱什么都不要,撞上了那就是死路一条。
梁家军凶是那武器真的凶,吐着火舌,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,船可能就被轰烂了!
不过梁家军的船还算讲道理,只要交够钱,表足态,表明立场坚定地支持三王子巴都哈,与苏?王室划清界限,那就可以安然无恙。。
这个操作大家也不懂,好像有那么点道理,又好像是故意卖个关子。。
毕竟这是个嘴上说的东西,谁知道真心是什么样的?他们今天可以支持巴都哈,明天一样可以反水,一点效力也没有。
梁川可不是要他们真心投诚,就两条船要他们真心来投,这未免也太儿戏,只要他们今天站到自己这一方,等于就是给苏?方面添堵,苏?虽然不会拿他们这些叛徒怎么样,但是也非常地恶心!谁知道他们今天投靠了自己的儿子,明天会不会再反水?这些人呐,没有信用!苏?也讨厌这样的人,对立的情绪一下子就创造了出来!
梁川这一手,不用他自己出手,在苏?国内就创造了不小的混乱!
梁家。
‘东家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?’
杨秀来送饭,看着那大海碗里的饭菜没见减少,连她都叹了一口气,这还是当年那个雄纠纠气昂昂的少年东家吗,当年的他可是一饭能吃数斤米的人,如今竟也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。
一是担心他的身体,二是想着,到底是在屋子里折腾什么东西,竟然这般入迷!
一个刘谨言搬到了玻璃厂,也是整日足不出门,一门心思地玩她的玻璃,主母林艺娘因为梁孝城的缘故,已经沉沦了许久,精神头也不是很好,每日也只是把自己锁在家中,郑若萦与阿侬因为忙于事业,家中也难得见到她们两人的身影,倒是沈玉贞一直在家里操持着,这个时候,倒是她扛起了整个家。
她也不知道梁川这些日子在忙什么,不是她想当这个家,如果可以,她最喜欢风花雪月,与谨言研究一下诗词,与若萦讨探一下刺绣,这日子方才快活。
一接手才知,原来当家如此不易。
一家子大大小小都要张罗,连向来的主心骨梁老大哥,这几日也不知道抽什么风,直接把家里的柴房当成了卧房,把自己锁在里面,每日只是让人送着饭菜,还有一担担的土挑进屋内。。
是的,挑土。
难不成东家是自个儿躲在屋子里吃土?
沈玉贞实在奇怪,又怕梁川吃出个什么毛病来,便带着梁昱小姑娘,想一探究竟。
进了那柴房,却没有见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,只有一个个硕的木盆子,还有胡子拉扎双眼空洞的梁川,无力地瘫坐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
‘爹爹。。’小姑娘长得实在喜人,皮肤吹弹可破,一双大眼睛如同天上的星辰,一闪一闪,声音奶声奶气,一下子就让梁川找回了精气神!
‘哟,我的小乖乖,怎么到这里来了,脏!’
小娃却是这个家中存在感最低的孩子,甚至还不如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梁玥,平时安静得一点动静也没有,不哭不闹,只是静静地跟着沈玉贞,不愧是亲生的,那性子简直是天生的,永远如止水一般平静。
梁川平时在家的时间本就不多,能单独与沈玉贞在一起的时间更少,沈玉贞自知自己的出身地位远比不上几位姐妹,也不争宠,只是做自己的事,如今的生活,她已然知足,何需再过强求。
人生需知呐,过犹不及。
‘你在这屋里玩泥巴?’
沈玉贞看了一屋子的泥盆,好奇地问道,有些泥盆里面的泥已经全干了,有些还如同稀泥似的,糊烂糊烂的。
梁川急忙把梁昱递给了沈玉贞道‘手上太脏!帮我抱一会,我洗个手再回来抱昱昱!’
梁昱玩兴大起,直接挣脱开来,从沈玉贞身上下来,一手直接摸进那泥盆里,还好梁川眼疾手快,迅速制止了小娃娃的鲁莽行为!
‘我滴乖乖,这泥巴可不能玩,万一要是干在手上,就洗不掉啦!’
沈玉贞一听连忙把孩子抱起来,有些惊恐地看着那些水泥!
‘这是什么土,怎么回事,你又在研究什么了?’
梁川转身去洗手,手上全是半干的泥渍,洗了半天方才把双方洗净!
洗净双手的梁川接过孩子,宠溺地把梁昱抱在怀里,贪婪地亲吻着小姑娘,一会儿就在她脸上留下大片口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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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爹爹臭臭!’
梁川哈哈大笑!
‘你再骂爹爹,爹爹就用胡子扎你!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