攻城战是汉人的拿手好戏,游牧民族最擅长的是移动闪动战还有打伏击,攻城他们没办法,这么一座铁桶一般的城池放在这要紧的路口,等于是插在他们喉咙的一根刺。
“不过修城也还不算差,起码不用去送死,那些拿刀的兄弟出了城的就没有回来过,西贼不怕野战就怕咱们龟缩在城里不出来,可是这些个当官的就是猪脑子,非要一轮轮带着弟兄们出去送死!”
梁川叹了一口气,当兵的最怕就是遇到将军没有脑子的,带着手下人一齐去送死,服从命令又是天职,想退缩临阵就先被斩了。
“这里是哪位将军管辖,范大人和韩大人不是主持西北军务吗,这里是不是他们管辖的?”
“整个西北的军务都是他们两管的没错,他们上面还有一个夏竦夏大人呢?可是你这修城的破事哪里轮得到他们来管?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搞清楚自己的地位,还需要他们老人家来管吗?”
“是是是,兵哥教训得是。”
梁川看天色不早了,这去了还要修城墙,不知道还有没有饭吃,腹中早已饥肠辘辘,那咕咕叫的声音跟打雷似的。
两个年轻的小兵虽然经历了社会的毒打,可是不是完全丧失了人性,梁川虽说出身是刑犯,可是大家不都一样是配军吗,将来在战场都是一个壕坑里的人,两人先是鄙夷了梁川一眼,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焦黄的麦饼。
“吃吧,晚上也得修城墙,吃不饱累死在城头都有可能!”
梁川心头一暖,感激地接过这饼,饿了感觉这麦饼更香了,拿起来三下五除二吃得一干二净。
“一饼之恩当以涌泉相报,二位小哥怎么称呼?”
“你娘的还涌泉相报,你要不思将仇报我就谢谢你了,小爷叫宋俊。”
“宋思正。”
“你们俩是兄弟吗?”
“我们都是陕西路绥州象龙寺村人氏,不是亲兄弟而是堂兄弟可是跟兄弟也差不离了,有什么问题吗?”
梁川歪着头一时不明白这绥州是哪里。
“这堡垒可有名字吗?”
“定川寨!”
“什么!”
听到这个名字,梁川在原地石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