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周柠，周柠拉着她的手，示意她冷静一下。

“你这样做，我们是不会留你们了，你，和你妹妹们，都得走，无论是回家，还是流浪，生死看命。”

周柠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平淡，平淡到她似乎真的不介意她们几个人的生死。

春风的表情很痛苦，她抬头，看向周柠，问道：“一开始你真的想留下我们吗？”

“不打算，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
那天周柠看见春风跟她娘的小动作，就知道她们密谋着什么事，与其一直防着她，不如主动一些，看她到底想干什么。

沈柚也很意外，她以为周柠真的想留下这几个女孩，她以为她心软了。

结果不是。

周柠继续道：“不过，沈家人不是，他们真的以为要留下你们，照顾你们长大成人。”

春风看着眼神中都透露着善良的沈柚，眼泪夺眶而出，哭道：“沈姑娘，都是我娘逼我的，她跟我说你们肯定不会真心地留下我，若我不行，就要卖了我几个妹妹，为了钱，她们可以被卖到任何地方，求求你，留下我的妹妹，不用太好，就给口吃的，让她们长大就好。”

沈柚心软了，眼眶红红的，但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。

周柠淡淡地说道：“小声点，别把其他人吵醒，不然你就要遭老罪了。”

说着，浅浅地比了个砍头的姿势。

春风小声地哭道：“沈姑娘，我娘说，要是我不行，她就把我妹妹们卖到那种地方，可是她们那么小，会死的。”

沈柚想到那些孩子们，归根结底，她们也不过是求一个活着。

活着，对她们来说，就是最大的目标了。

她不是看不出来春风装可怜，但是说的也是事实，一瞬间，沈柚都不敢想象把这些孩子赶走她们该怎么办。

沈柚的声音哑哑的，说话带着哭腔：“阿柠，留下她们吧。”

周柠没有犹豫，说道：“好。”

春风愣了一下，随机欣喜若狂，只胡乱说道：“谢谢沈姑娘，哦不，周姑娘，我，我……”

周柠说道：“我有条件。你和你的妹妹们，除了最小的那三个，都算是卖给我们家，签卖身契。”

“可，我娘不会同意的，她，她不同意的话，可以签卖身契吗？”

“你们也许都没有登录在户籍册上，这个不用担心，我自会处理。”周柠说道。

春风诚恳地看着周柠，说道：“谢谢姑娘，我一辈子都会跟着你，报答你的大恩大德。”

周柠说道：“你该感谢的是她，记住今天，日后我若知道你做了什么不利于沈家的事，我不会放过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