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知县见状,抬手示意。服侍的人,将酒水撤下,换上茶水。
“诸位,如今县里百废待兴,不知诸位可有良谋?”
众人心知肚明,县里那么多富户豪绅被撸了,各行各业能不荒废么?
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,山上的神占着位置不下来,上山的人又怎么上去?
于是,众人争着抢着发表意见,卖力推荐自家商号,力求新任知县能高看一眼。
江清静静地看着听着,还别说,这帮人里边,还真的有人是有点料。江清认真记下他们的名字。
“那农业这一块,你们谁有良策?”
这个?在场大部分人,囤地就囤得欢,你问他们怎么搞农业来创税收,这不是搞笑么?
众人犹如前一刻还嘎嘎叫个不停,后一刻就被扼住咽喉的鸭子,突然间就没了声。
“田掌柜,听说你家良田已超五百亩,不知,一年上缴田税几何?”
田掌柜扑通一声双腿跪地。
吴知县又看向田掌柜身后十几位掌柜,目光锐利,犹如离弦箭簇,直直射向那十几个人的眼底。
那十几个人慌得立马下跪,身子发抖。
江清歪着头想了想,前知县府里落败的时候,急于抛售手里头那经过十数年的筹谋,而积累起来的无数良田林地。
由于土地实在太多,又卖得急,一时半刻,很难找到买主。
之后,有消息传出,说是县里所有富户豪绅联合起来,统一口径不买,逼着覃庭钰低价贱卖。
就这样互相熬了几日,又有新的消息传出。
那无数良田林地,居然已经全部售出!
而究竟是谁买走了,竟无从得知。
如今,看到这跪了一地的大掌柜,江清哪还有什么不明白。
兴庆县本来就是丘陵山区为主的地貌,能耕种的田地并不多。能开发的,都已是物尽其用。
那前知县圈了那么多地,逼得那么多人流离失所远走他乡。如今,这些地若不能还之于民,那这新任知县,做的又是哪一出?
看着空了一大片的桌椅,吴知县又迟迟不出声,江清犯困打了个呵欠。
接下来,会是什么戏呢?江清迷糊地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