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清也不卖关子了。
“他看上了杜五。”
“啊?”
“你啊什么啊?人家杜五,不见得会看上杜忠清。”
杜子远默然。沉吟道:“忠清是奴籍,杜五是良民,确实是忠清高攀。”
江清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,但他的思想包袱比较轻,还是想撮合两人。
杜子远则想得深远一些,“若忠清非要娶杜五,必须去奴籍。清哥儿,你有无想过,或许,杜忠清,他是故意接近杜五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杜子远从背后轻轻环抱江清,伸过双手抚摸江清的肚子,在他耳边细语:“清哥儿,这杜忠清,想着一箭双雕呢!”
江清有点晕乎,这什么跟什么呀!
见江清还是不明白的样子,杜子远只好解释:“若那杜五非杜忠清不嫁,你可会同意消了杜忠清奴籍?还有,两人同为杜家做事,各自掌管重要职位,若是强强联手,于杜家来说,乃是大忌。”
江清沉默。
在洪隆祥的管理上,江清任人唯亲。这“亲”,肯定是因为信任。
对杜三的信任,是因为他们同宗。对杜五杜六信任,是因为他们俩哥儿只能攀附江清。而对杜忠清信任,是因为江清手握杜忠清四兄妹的卖身契!
若没了这卖身契,江清还敢将洪隆祥的重任,托付给杜忠清吗?
“相公,我若是说,我是愿意的,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?”
这其中的道理,江清算是理清了。但作为一个曾经享受过现代文明的人,他也想为这个社会的进步做些什么。
给一个家奴换户籍,或许改变不了这个社会什么,但却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!
就像他跟农户合作养殖,跟时知县推崇桑基鱼塘,随着参与进来的人越来越多,星星之火,就可以燎原。
杜子远轻叹,“清哥儿,做你想做之事。我不支持,但我不会反对。”
江清被感动到了。
“相公,你放心,我承受得起这事的后果。”
只要自身足够强大,何惧风吹雨打!
既然江清已经有了打算,杜子远便唤杜信清过来,让他去寻他大哥,还有杜五过来。
一炷香后,杜忠清和杜五如约而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