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早就知道,下边那帮人是什么德行!原以为,他们好歹也会有点分寸,可如今,竟然到了如此明目张胆的地步!”
“兴庆县那知县,确实糊涂了。”有人附和。
“哼,怕是嫌赚的还少呢!”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,嗤笑说道:“十几年了,他不想好好干,自会有想干的人争着上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。
那知府既然敢说出这话,就说明他是不怕这些人知道的。
“你们也收敛着点,那兴庆知县,贪心不足蛇吞象,迟早出事。不想被他连累,就别再跟他有牵扯。”
反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聪明人就该知道如何选择。知府也不再逗留,放下茶盏,出了房间。
府衙里的这些人如何决策,杜子远无从得知。他现在,一心只想回家。
想到江清,想到杜老爹,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儿,杜子远就忍不住心头发热。
他亲自驾驶马车,一路不作停顿。不到半日,便赶回了布阳村。
马车经过村口大榕树底,休憩的村民们见是杜子远驾驶马车,以为杜子远又是外出读书了,便有老人家随口问起,书读得怎么样了?
杜子远扬唇,轻快回道:“去考府试,得了秀才功名。”
“哦。”
村民们还没意识到杜子远这话的含义。等他们反应过来,齐齐猛地抬头。
“什么!秀才?!”
可惜,杜子远的马车已经走远,无人回答村民们这个问题。
“走!跟着去他家里!”
村民们浩浩荡荡地涌去杜子远家里。
杜子远才放好马车,茶水都还来得及喝上一杯。眨眼就看到了篱笆外边的人潮汹涌,吓了一跳。
“杜秀才?”有村民试探问道。
“嗯,是我。”杜子远大方承认。
“哇!”
“居然真的考上了秀才!”
“村里第一人哪!”
“他家祖坟冒青烟了!”
……
众村民你一言我一语的,嗡嗡说个不停,惊动了屋子里边的杜老爹和江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