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说,从小到大,你都有主见得很,怎么这次,就这么糊涂呢?”老学者一激动起来,提起手里头的拐杖便在地上敲了几下,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。
“您可是担忧这鸡卖得过于出风头?”
杜子远也只能想到这个缘由了。毕竟人怕出名猪怕壮,他以为老学者是在担心他家的养殖业会被人惦记上。
“你这脑子,越长越回去!”老学者忍不住拍了杜子远的脑袋一巴掌。“你家卖鸡卖得再火,有你读好书更重要?都过去多长时间了,推荐信早就给你,你怎么还不去书院报到?磨磨叽叽的,干脆不要去了,留在村子里当你的卖鸡郎罢了!”
“我没有......”
“还说没有!天天跟你家夫郎腻在一块,难道你竟不知温柔乡,英雄冢?”
杜子远心有不服,但也无法反驳。
“学生......学生受教!”
老学者还在苦口婆心劝道:“知道你俩夫夫感情好,但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,岂能受困于儿女情长?何况你年纪已不小,更应专心一致做学问,争取早日登科。”
杜子远心中苦涩,唯有应下。
其实,老学者所说,也并不无道理。一个真心想要做好学问的人,遇到好的学院或老师,肯定早早地就过去拜访了,哪会一拖再拖,拖到不能再拖?杜子远这些日子帮衬着江清忙前忙后,虽说是想帮江清早日稳定局面,让自己走得放心,但对于他的学业来说,确实无甚益处,反而浪费了不少时间。
但是这种事情,讲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杜子远对于老学者所说的,心有不服,实属正常。
接下来,老学者又考察了一番杜子远的学问,见他并没有荒废学业,这才让他起身。
直到仆人在外边小心翼翼地敲门,道是天色已不早,询问是要住下,还是归家时,老学者这才颤颤巍巍地要起身走人,杜子远连忙扶他出去。
等老学者走后,杜老爹和江清这才慢悠悠地走回家。这两人,当时不好意思偷听墙角,都有默契地出了院子。正好两个养鸡场正处于育鸡苗和放鸡苗的重要阶段,两人简短地说了几句,便一人各自巡查一个养鸡场去了。
“相公,老师他老人家临走时消气了吗?”
“消了。”杜子远看了江清片刻,见江清并无异样,便知道他并没有听到老学者说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