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中,发现杜子远在书房里写文章,杜老爹还未回来。江清便轻手轻脚走进书房,找了本游记,盘腿坐上靠墙的椅子,又顺手拿来一张薄毯,将自己的身子包住,只露出两根手指用来翻书页。
杜子远早就知道他进来,只是老师交待下来要写的文章还未完成,不好因此断了思路。便不再看江清,继续冥思苦想。
没过多久,江清便开始打盹,头一点一点的。就在他差点睡着,眼看着就要往前扑倒的关头,一双大手快速地伸了过来,将他抱到了书桌那边的椅子上。
“嗯?”
“看下这本尺牍,将前头三篇,各抄一遍。”
杜子远的声音仿佛一声惊雷,瞬时将江清从困盹中拉回现实。
抄书?他立马清醒,想逃出书房。可是杜子远的动作比他更快,将他和整张椅子圈在怀里,固定在桌前不得动弹。
“清哥儿,莫非,你要与我断了联系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先看下这书。”
江清被迫翻开书页。
“母亲大人尊前,敬禀者,儿已到吕宋,身体康定,初来乍到,幸得同乡相助,于商铺打杂,每日有饱饭.....”
读到这,江清就知道,这是一封家书。这本名叫尺牍的书,就是教人写信的。他继续翻到下一页。
“入寇,一路剽掠,亘数百里无完城......敬禀者,府城陷落,母亲大人于逃难途中遭遇不测,兄在番切保身体......”
读着读着,江清的情绪就有点低落了。“这信,写得怪让人伤怀的。”
“见字如面,纸短情长。清哥儿,日后你我相隔两地,你可会写书信予我?”
“所以你才让我看这个?”
“你有意见?”
“没......”江清蔫了,只好认命地继续翻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