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江清背对着杜子远睡下。
“清哥儿,你有心事。”
杜子远将江清的身子扳过来,发现他眼中含泪。
“相公,为什么人要有贵贱之分?为什么你们要吃狗?”
杜子远为他拭去眼泪,温柔却残忍地说道:“无他,生存而已!于世人眼中,各有各的活法,正如大鱼吃小虾。”
江清的眼泪又掉下来了。杜子远将他揽进怀里,轻轻拍打他后背。江清抽咽着抽咽着,在杜子远的轻声拍打中,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。
翌日,杜老爹一吃过早饭就出门了,也没和大伙交待什么。众人赶着犁地耙田,暂时也顾不上他。
等到众人去到田里,发现杜老爹也在。
“阿爹,你在干嘛?”
江清发现杜老爹正弯着腰,在水渠里摸索着什么东西。
杜老爹将挂在身上的竹篓颠了颠,笑道:“摸田螺啊!夏至紫苏炒田螺,必须的呀!”
“呃,好吧!那你摸够了就回去吧!不要太劳累了。”江清见他也没非要参与到粗重劳动中,也就不再勉强,由着他去了。
烈日当空,江清被晒得有点发晕。鼻端传来的湿泥味道也越发浓烈,让他感到恶心阵阵。他丢下锄头,一屁股坐到田埂上。
杜子远看到,将犁耙交给杜忠清,然后一步一步踩过耙好的水田。如镜的水面被打破,碎成万千晃眼的亮片。他径直来到江清身边,问道:“可是不舒服?”
江清有气无力,虚弱回道:“嗯,可能有点中暑。”
杜子远扶他到大树底下,拿水喂他。
“一会,你和阿爹还有奉清先回去。”
江清没有勉强,应了。
没一会,杜老爹也过来了。他向江清炫耀他捡的田螺,“看!一大篓,我还专挑大颗的捡。”
江清朝他扯了个笑脸。
“吃过饭,我去河里捞蚬,你就负责看家吧!”
“阿爹,捞多点,我打算夏至请壮哥儿还有表伯婆过来吃饭。”
杜老爹问他原因,于是江清就简单地讲了一下他们不在家的这段日子,壮哥儿和表伯婆,还有杜五杜六那俩哥儿帮衬他们的事情。
杜老爹沉思一会,说道:“也邀请族长和村长吧!来不来,再由他们决定。”
“好。阿爹,你叫一下奉清,我们回去做饭吧!”
三日后,午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