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见江清突然发飙,都吓了一跳,江清懒得理他们,径自进了厨房端饭菜。
如今收割稻谷迫在眉睫,江清今日就不打算讲究什么礼仪尊卑了,至于分吃什么的,过后再说。他将众人都聚集到一张饭桌上,招呼众人快快吃。
“相公,一会我和杜五杜六先过去田里割禾,等你们过来,再脱粒。牛车,你们要用来拉棺材吗?不用的话,我就赶去田里了。”
杜子远已经跟刚才抬棺的几个老汉约好了,一起上山,于是他便说道:“你们带镰刀过去割禾就好。其余所需物品,太过笨重。等我们下山归家,我再用牛车拉过去。”
江清想了想,也对,起码那个给稻谷脱粒用的大木柜,就不是他们三个哥儿能抬得动的。
至于做饭带饭的问题,原本江清是想找壮哥儿的,可是他家的稻谷也要收割,暂时抽不出时间。江清环视了一圈,最后目光落在了阿英头上。
“阿英,你可会做饭?”
陈英先是瞅了一眼大牛,见他面露鼓励,就朗声说道:“我会做饭。”
江清眼神一亮,不错嘛,自家相公这次交易干得好,没一人是吃闲饭的。
“那中午做饭的任务,就交给你了。到时候,我也会回来,再带你过去田里认路。”
“嗯!”阿英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很快,抬棺的那几个老汉又过来了。
这次丧事,一切从简,没有人念悼文,也没有人吹唢呐,甚至连孝服,都来不及准备,四兄妹只在腰间系了草绳,再插上一把蒲扇。
大牛将一个瓦盆摔碎,哭喊了一声“阿爹”,而后一手捧起灵位牌,一手拿着引魂幡,走在前面。棺动,人走。杜子远放了一包炮杖,二牛三牛和阿英一边哭,一边洒纸钱。一行人,就这么出了院子,往山上走去。
待他们走远,江清也回头对杜五杜六说道:“我们去田里吧!”
太阳早已高照,空气闷热,稻谷静静地立在田地上,也不见风吹的痕迹。
三个哥儿,戴着草帽,弯着腰,挥动着手上的镰刀。
江清早已汗流浃背,但他也不敢撩起衣袖,因为若是被禾苗碰到皮肤,会很容易过敏的。他叉腰站起来,拿过脖子上的湿毛巾擦了擦脸。感觉好一点了,再继续弯腰收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