厨房里边,灶火通红,整个大土灶都在发热,杜子远不过在旁边站了一会,就已是大汗淋漓,更别说一直在不停忙活的江清了。
江清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,他倒是怀念以前一个人独居时,只穿条底裤,就能在家到处溜达的日子。可是现在不行啊!一个哥儿,若是当众裸露上身,那就与失身无异,都是只有被人唾弃的份。
杜子远没逗留一会,就转身出去,然后很快就拿了条湿毛巾进来。
“清哥儿,头不要动,我给你擦擦脸。”
江清一手炒菜,一手将衣领扯开一些,指给杜子远看,“相公,把毛巾伸进去,将我胸前和背后,也擦擦,不然汗水都要流进下身了!”
杜子远:......
“相公,快呀!”
杜子远脸上浮起诡异的红,将江清的衣领拉好,说道:“不擦了,你待会换身衣服吧!”
江清:......
杜子远端起先前做好的饭菜,留下一句“我摆饭去”,就逃也似地出了厨房。
江清不知自家相公又是哪根筋不对劲,只好快速翻动锅里的菜,然后装进碟子里。
他去橱柜里找出两个平时不怎么用的碗,将刚煮熟的米饭盛满。想了想,又找来白酒,还有五谷米,这些,都是拿来当祭品的。
他将饭菜和祭品,分别放在两个竹篮里,双手提起,往杂物房走去。
一走近杂物房,就是一阵烟熏味。江清进去,入眼的,当然是那裹着凉席的尸体,他快速瞄了一眼,就不再看。
那几兄妹围着亡父跪着,大个的那个男孩,往火盆里一张一张地扔着冥纸。他怀里还抱着灵位牌,一张年轻的脸庞上,却长着一双沉静的眼睛,见人进来,也是一副淡然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