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五夫人并没有告诉侯府的人,自己外甥女就要成为闽越世子妃了,左右现在陈五爷与侯府是分了家的,出行也不需要报给侯府批准,只晓得经常给他们送钱的谢家女儿要成亲了。
甚至是出了京城,陈五夫人才告诉陈五爷他们,谢婉清成了闽越世子妃。说的时候,陈五夫人特意留意打量孙维意的表现,毕竟以后是他多了一位世子爷当连襟。
不过看着孙维意确实很惊讶,有欢喜但没有窃喜,表现倒还说得过去。
一路上最欢喜的是陈五夫人那一对小儿女,他们可是从来没有出过京城,更别提去那么远的地方。一路上叽叽喳喳,问七问八,好不兴奋。
其实,就是陈子晏也是极少出远门的。距离上次出远门也好几年过去了。如今长大了再看外头的情景,心里也是有另外一番体验。
一路上难免会走到贫瘠的地方,从京城的繁华到其他地方的贫困,让陈子晏和弟妹们心里受到震撼。
“母亲,这里难道是乞丐村子?”珍姐儿偷偷看向附近那些渐渐要围过来的人,心里有些害怕,偎依到母亲怀里。
好在此时不是灾年,这些人也不是难民,只不过是穷得吃不上饭交不上税的人家。而且陈家有雇镖队,打发些钱财和吃食倒也过去了。不会为难陈家人。
“这才出京城没多久,怎么就会有这么贫瘠之地?”陈子晏和孙维意感叹道。
孙维意笑了笑:“京城里繁华,有人供给,贵人不愁吃喝。可外头吃喝住行可就看着老爷天和官老爷了。老天爷不要发威,勉强还过得去,但是要是闹闹灾害,一整年都不好过。官老爷如果不贪点也能过的下去,要是贪心的多,税赋一收,也没有几个钱粮能过日子。
今年旱涝叠加,收成不好。因为禁海令,就算是富饶的江浙和两广今年也不好过的。闽越今年几个台风,沿海的都过的不算好。再这样旱的旱,涝的涝,国将不安啊!”
“朝廷不管吗?我们在京城从未听说外头如今受灾!”陈子晏从未听说过这些事,好奇问道。
“其实今年灾害不大,也是能挺得过去的。只是多的是人灾。受了灾,为官者为了自己政绩好看,并没上报上头,而赋税没免,底下贪污没消,最后的重压自然是在百姓身上了。”孙维意自己就经历过几次这样的事情,深有体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