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谢婉清的模糊记忆中,她只见过大姨一次,那次是外婆病故回去送丧时在外祖蓝家见的。
那时候谢婉清不过七八岁。但她记得大姨虽然就大她母亲两岁左右,却看起来比母亲大上许多。
母亲和她说,是太操累的。
蓝家大姨嫁的是庶子,还是姨娘不受宠的那种。夫妻俩不仅要拿钱养一大家子还要在嫡子手下讨生活看眼色。
不过好歹大姨嫁妆丰厚,五爷老实本分不争不抢,侯府除了不待见他们,日子还算好过。
谢夫人后来了解到自家亲姐的生活,难过得不行,她和谢婉清说,唯一的幸事大姨丈没有被养残了。
平日里就是畏畏缩缩的一个人,却待大姨十分的要好,没有乱七八糟的妾室,也懂拿钱偷偷做点营生,不然侯府的无底洞光靠大姨的嫁妆是坚持不了多久的。
只不过侯府里的人虽花着大姨的嫁妆却总看不起她,觉得她不过就是最低贱的商户女。
谢婉清大姨刚嫁过去时候还年纪小脸皮薄,着实被欺负了几年。不过到底出身商户,大姨从小学的就是投资谋划。
等孩子一生,为母则强,人的面皮便厚了不少。侯府主母找她要钱也不会那么理所当然了!
用现在的陈五夫人的话说,要钱给钱可以,但他们应有的待遇得提高,你若是趾高气扬地找她要钱,不如鱼死网破,大家都不要想有钱花好了。
等到陈五夫人生三胎的时候,她再不是那个任人宰割容易羞怯的姑娘了,已经是个随时能做泼妇的妇人了。
侯府除了名声,其他都已经败落了,都指望着陈五夫人手里的钱财度日。渐渐的侯府里的人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认识到这点,陈五夫人的日子才好过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