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臣妾不过是俗人,哪能同皇上皇后一样,瞻顾天下,”柳浅浅索性蹲下身体,膝盖轻轻跪在地上,把头枕到两人握紧的手掌上,轻柔的发丝挠的人心痒,缓缓说道,“……皇上多来一时,臣妾便多欢喜一时。”
她低着头,所以看不见宇文煜深邃莫测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,正如宇文煜也看不见她说话时眼底的情意。
宇文煜起初宠幸李昭仪,也是她清清冷冷的姿态在后宫里独树一帜,可惜才几日的光景,独处时原形毕露,也不过是讨些隆恩的把戏。
他也曾猜想过,今日召见柳浅浅伴驾,她会如何讨他欢心,会如何顺着他的心意说话,会如何委屈,会如何让他主持公道,可她跪在身前,靠在自己腿上,好似自己就是她的全部一般,对所受的流言只字不提,只是浅诉着她对他的思念。
宇文煜的声音低沉,不见喜怒,俨然自带威严,“不合规矩。”
柳浅浅何尝不是在赌呢?
她在赌,帝王对自己的深情有所期待,有所感念。
她也在赌,当今圣上雄才伟略,岂会不知后宫争斗?
倘若是聪明的女子,让他顺心,他就多给两分宠爱,倘若愚笨,罪不至死,养着就是。
柳浅浅把自己的脸颊交到那个宽阔的手掌里,抬头对上宇文煜深邃的目光,低喃道,“浅浅知道错了,只是……”
宇文煜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,拇指在人柔嫩的脸颊上轻轻抚摸,“只是情难自禁,朕说的可对?”
柳浅浅闻言瞳孔一震,似惊似喜。
“没有规矩就没有规矩吧,”宇文煜注视着人眸子里骤然亮起的光,坚毅的脸颊上竟也添了些柔软,“朕准了。”
阳光的斑点洒在柳浅浅的身上,她骤然绽开的笑容像是怒放的花儿,明媚又动人,连带着宇文煜的心情也好了起来。
柳浅浅自然不会蠢笨的去质疑帝王的允诺,而是偏头看向绽开的荷花,“皇上,臣妾那日与诗忆说,待莲藕长好,臣妾便取了莲子给您煮茶喝,最是清火解暑了。”
宇文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“往年要到七、八月才能采摘,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,现在浅浅就念上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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浅浅两字咬的清晰,偏偏又是男人磁性的嗓音吐出,柳浅浅心底被小鹿狠狠一撞,回过头眸光里都有些水润,憧憬的笑着,“嗯,到那时花开莲蓬满,皇上若能得空,我们再来这里该多好。”
宇文煜环顾四周,便点了点头,“好,来年战事歇停,到了夏日,朕便带你去遥山上元宫避暑,那边湖里的荷花开的更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