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家入硝子看到神宫里希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时，手术刀都拿不稳了。

经验丰富的医学知识告诉她，人被杀就会死。

神宫里希的尸体还是她亲自入殓的，胸口的大洞也是她亲手缝上的，她很确信，神宫里希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确认死亡了。

“里希酱......？”

神宫里希还飘在【无下限】的控制范围里，家入硝子没能亲身感受到的温度，但少女起伏的胸口告诉自己，她确实是活生生的人。

对神宫里希来说，她昨天才和十年前的硝子一起逛了街，今天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十年后的御姐硝子了。

她伸手环住家入硝子的背，轻拍以示安抚，声音一如记忆里那般轻柔。

“硝子留长头发也很好看，有好好戒烟吗？还有没有熬夜？”

家入硝子鼻尖一酸，差点没忍住落下眼泪。

——硝子，就算有【反转术式】也不行，从今天开始监督你戒烟！

——硝子留长头发肯定很好看吧，毕竟是个高挑大美人诶~

——硝子，不要熬夜啦，今天也一起睡吧~

她已经长大了，而她的小姑娘永远的停留在了十八岁。

再也不会对她笑，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少女，半夜冲到她的寝室，拉着她一起睡觉。

“里希酱。”

神宫里希虽然摸不到家入硝子，但还是维持着用手抚摸她后背的动作，温柔回应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你最后一次出任务之前，那场麻将，还有500日元没有给我。”

神宫里希：“......”

想起来了，虽然在那边的硝子收到了还款，但是看样子这边的还没有还。

当时因为没有带硬币，就先欠着了。

当然现在也没有。

小姑娘僵硬的看向身后坐着的某人，虽然之前说了，“再不把我放下来就不和你说话”这种话，但她不觉得夏油杰身为灵魂还会随身携带现金。

“那个......可以先借我500元吗，悟，我回去以后就还你。”

五条悟原本暇整以待的悠闲笑容消失不见，嘴角向下，薄薄的双唇抿的很用力，几乎看不见血色。

他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元的硬币，丢到家入硝子手里，声音冰冷。

“不用还我。”

不要还给我，你只需要，待在我身边就好了。

不要离开我。

*

等伏黑惠三人杀到五条悟的宿舍时，发现某不良教师家的大门敞开着，与其说是大门敞开，不如说是大门直接不翼而飞了。

他抽抽嘴角，虽然有些吃惊，但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