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,内务府连同御史台派人,来传授他瑾见礼仪的时候,他才终于略微放心了一些。
既然来传授礼仪了,那至少就不会杀他,否则,何必这么大费周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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瑾见日期,又定在三日以后,
这样一来,从李如璋到帝都至今,便已过去了半个月。
给内务府前来传旨的太监,塞了一锭银子之后,
又从太监那里,打听到了一些消息。
此次入京述职的,连同他在内,一共有十几人之众。
南北官员皆有,文武俱全,
不过这里面,李如璋初入官场,这些人他一个也不认识,
此前因为忧心自己的性命,也顾不得在意其他事情,
入住驿馆这么多天,他只知道,自己隔壁住的是一位大约而立之年,掌管水利的文官。
有两次用饭的时候,路过何必透过窗户,只看到这位官员在纸上勾勒描画,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,
如今,李如璋总算放下心头之虞,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,
以至于,在遇到隔壁这位水利官员的时候,还有心情主动与对方见礼。
对方还礼以后,
李如璋便和他攀谈了起来,
一番攀谈之下,李如璋了解到了一些信息。
对方名叫顾延武,是扬州治下、丹阳郡芜县人士,
如今在会稽郡任水利官,此次进京述职,乃是今年治理好了扬州水患,而上官举荐从而被召见。
咋一听名字,任谁都会以为他是个武夫,哪知道职位和职责和他的名字这般大相径庭。
李如璋当下也是自报家门,
惊的顾延武,起身再度行礼,口中还连连赞叹,
“原来阁下便是鼎鼎大名,潼关之战,大败北虏的擎天一柱啊,失敬、失敬,
“李将军这一战,大张了我嵩国之威风,灭了北虏之气焰。”
“顾某三生有幸,今日能一睹真容,实属幸事。”
这下倒轮到李如璋尴尬了,“擎天一柱”这个称谓他实在担不起,
而且,这个称呼,不都是称呼那些军中老将或者一些元老级别人物的吗?怎么就安到自己身上了……
自己年纪轻轻,哪能担得起这个称呼。
当下也是连道惭愧,口称不敢当,
只见顾延武面带正色道
“李将军不必自谦,顾某并非恭维,而是,发自肺腑的敬佩,
其实,在下家父乃是武将,
将军从我名字便知,家中原本对我期望,
然而,可惜天意弄人……”
只见顾延武面色暗淡一阵后,才接着道
“只可惜,朝廷重文抑武,家父也受到影响,为此,特意督促在下,考取功名,父命难为。
至此,便绝了从军报国之路,实乃遗憾。”
李如璋宽慰道
“顾大人所言,的确令人遗憾,但是,岂不闻,失之东隅收之桑榆?
顾大人虽未能如愿驰骋疆场,沙场建功,却也成为了我朝不可多得的水利大家。”
“此前扬州水患,在下也听说过,洪水猛兽,势不可挡,洪泽千里,哀鸿遍野,如此灾难,若不是顾大人治水有方加之指挥得当?不知有多少百姓要葬身水患,又有多少百姓因此流离失所。大人何必妄自菲薄?”
果然,听到李如璋的宽慰,顾炎武也是面色一喜,随即又谦虚道
“微末伎俩,不足道哉,不如将军征战沙场,御敌于外来的快哉。”
李如璋连忙推辞
“顾大人何出此言?常言道,水火无情,又曰洪水猛兽,足以见得水患之恶,绝非轻易便能约束的,
扬州地处江淮下游,常年水患肆虐,若没有大人这样的能人干臣,岂能拯救数以万计之百姓?顾大人你我皆同朝效力,只不过职责不同罢了……”
当下,忽然心中一动,又看了看天时道
“顾大人,今日天色正好,你我又相谈甚欢,
今日便由小弟做东,请顾大人略饮一杯薄酒,不知可行否?”
顾延武也不是啰嗦之人,当即道,
“甚好,之前在屋里画了几天的图,也正好乏了。
“某就不作推辞了,”
顾某如今二十又七,应当虚长李将军几岁,那便托大,恬为兄长了?”
李如璋当即俯身揖首,一边道
“顾兄,李如璋这边有礼了,请~”
双方结伴而行,一同走向驿馆大门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