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这句自嘲,文念也无法否认。
事实上,就因为十年前的一面,康恒宇便对她爱到如此热烈,是她完全无法理解的。
说她理性也好,说她寡情也罢,她不想再在冲动之下做任何事。
她这辈子就冲动了那么一次,就是跟池嘉则结婚,最后换来怎样的结果呢?
她与池嘉则相识十年,依旧不够了解他。
和康恒宇才在一起多久?
他们没有共同经历过任何事情,对彼此的秉性并没有完全的了解。
再加上身份的鸿沟,婚姻能幸福才怪。
她以为,他那么聪明,肯定能理解这些。
难道终究是她奢望了吗?
她的沉默是直接的默认,默认不够爱他。
这个认知如同一把利剑,准确无误的直插男人的心脏。
康恒宇起身往外走,“我去抽根烟,你累了就先休息。”
“恒宇……”
伸出去的手,第一次没有得到回应。
他关上门,一室凌乱顿时如同火焰遇到冰川,化为冷寂。
文念呆呆的偏过头。
从这里看出去,能看到对岸的橘城电视塔。
这里离橘城一中不远。
那年她刚上初一,头天去父亲文思齐家里吃了一次饭。
第二天,张玉梅找到学校,言语中旁敲侧击的指责她偷了家里的钱。
那时候爷爷已经退休了,班主任是张玉梅的大高中同学。
班主任附和着张玉梅的话,教训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。
她哭着说自己没有偷钱,为了自证清白愿意报警。
最后惊动了校长,才把张玉梅劝走。
班主任之后虽然没再说什么,但文念一刻也不想在学校待下去,趁着体育课偷偷溜出学校。
从那以后,她在再也没有去过文思齐后来组建的家里。
眼泪掉下来,她察觉到脸上冰凉的时候,已经不知道哭了多久了。
说来真是奇怪,康恒宇第一次见她她在哭。
第二次也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