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上门来要债的夫妇俩,临走倒欠了老太太二十万。
这说出去谁不笑掉大牙?
公孙柔和她的好邻居们尤其笑得大声。
张玉梅气得呼吸都不顺畅了。
文奶奶看着小圆桌上的蜂蜜礼盒,吩咐孙女儿:“他们的东西咱们不稀罕,给他扔出去!”
文念立马拿起追到门外,朝地上狠狠一扔:
“用不着你们假惺惺,拿回去!”
文思齐遭受了重大打击,加上羞愧难当,只是顿了顿就加快了脚步,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。
张玉梅却咬着牙回头,忍辱负重的把东西捡起来。
旁人只以为她一毛不拔,被人扔出门的东西也要捡回去。
公孙柔却眼尖,看见地上淌开的水痕:
“天呐,上门看老人竟然提着清汤寡水的蜂蜜,别看包装好看,里面怕不是装的水吧?”
张玉梅脸一红,逃也似的追男人去了。
再一次刷新了大家对他们的认知下限。
上了车,文思齐趴在方向盘上,肩头耸动,时不时发出一声哽咽。
张玉梅把滴滴答答淌水的礼盒扔进垃圾桶,在副驾驶坐了好一会。
忽然,她扑上去抱住男人:
“老公,原来你有这么可怜的身世,我太心疼了!你放心,以后和柚柚会加倍对你好的。”
男人止住了哭泣,抬起头:“老婆,我没妈了。”
张玉梅眼睛都红了,心疼的搂住他:
“以后我既是你的妻子,也是你的妈妈。”
文思齐回搂住女人,失声痛哭。
文家小院里,街坊邻居们散去,文念趴在奶奶膝头。
老人抚摸着女孩儿的头发:“跟着我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文念无声滑下一串串眼泪:“没有奶奶,我才委屈。”
没有饱饭吃,没有衣服裹暖,没有房屋御寒,没有学上……
早不知消沉在哪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。
“您和爷爷为什么不生自己的孩子?”
反而是,养育一个冷血的男人几十年,最后在世界上没留下任何血脉。
老人叹气:“我们那个年代条件艰苦,你爷爷家里被打倒过,我们家也好不到哪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