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大人眼睛都瞪大了,满脸的不可思议,他说道:“良安,你,你也走火入魔了,你怎的如此?”
谢良安一定要送我回去,我也是想气气那张大人。于是,我默许了,这两次和谢良安接触,也更熟悉了一些。
谢良安见我上马车不便,他自己先上去了,然后伸出双手,示意接我。他这样的举动,必是鼓足勇气的,我见他的脸都红了,真是粉面无限温柔,好似醉酒了一般。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,也不好意思起来。
我笑道:“公子,不必理会,我自己行的。”谢良安只得收回了手,一副失望之情。当我敏捷而迅速地登上马车时,他更吃惊了。
我连忙解释道:“公子,对不起,我刚刚是装的,我骗了你。”
谢良安先是一愣,却又笑了,说道:“无妨,你的脚无事,我更欢喜了。墨渊,你不会故意这样说,来安慰我吧?”
真是个善良的公子啊,我更觉得惭愧起来了。我便以实情相告,将张大人狠狠地骂了几句,谢良安一边看我,一边笑,就像看一个小女孩的宠溺,我越发来了劲,又骂了好一阵,方才觉得泄气。
谢良安待我骂完了,方才说道,“其实庭秀人是不错的,他只是不想你继续掺和在这件事情里。如果再牵涉到月府,就更复杂了。”
我问谢良安,“大白天的,你找张大人做什么呢?”
谢良安说道:“那些密信,有的是梁国文字,庭秀看不明白,唤我去看看。”
我一听,原来是做翻译啊。不是应该有别的通晓梁国文字的人吗?怎么劳动太史令的公子?谢良安说道:“有的文字比较生僻,宫里懂得的人并不多。若要去外面请人,却也比较麻烦,而且又得花钱。”
既然如此,还是正事重要,我便对谢良安说:“我的腿没事了,你先去帮张大人吧。我自己回去便可以了。”我的话一出,谢良安的脸上,顿时神色落寞,他的眼里好像少了些神采。我连忙说道:“我的事是小事,案子才是大事。”
他很快又笑了起来,说道:“也好,也好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下了马车。待他下车后,我撩起帘子,对他说道:“谢谢公子。”他人笔直地立在一棵桂树旁,温润似玉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香,他一直笑着,眼神里微透着惆怅。我放下帘子,那桂子香已扑了我一身,你涨潮似的。我不知道,他是否还站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