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有应知天,但应知天话少,他自己话也少,虽然还有长勇,但长勇终不似秦有时那么有趣。这个人,怎么还挑三拣四的。我当然也想秦有时快来,然而我担心,秦有时未必会回来。
看着我锁起了眉,常云昇柔声说道:“墨渊,你放心,秦兄会回来的。”
我笑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他呢,我只是在想,什么时候回去看看,说不定我就不回来了。”
常云昇吃了一惊,说道:“墨渊,难道你真的,真的,”他憋红了脸,说话都艰难起来了。他又低下头,将那本册子翻来覆去地翻看着,好像在查找什么证据。我说道:“其实我和秦有时是有婚约的。”
我是故意这样说的,不过,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,当我因为脸上的胎记,难过得大哭的时候,秦有时确实这么说过。当时我也听了进去。
如果秦有时真的不回雍城了,我回去陪他,也不亏的。秦有时的脸,我是喜欢,那双狐狸的眼睛,最是诱惑人。只要他不开口,就很完美了。我们一起采药,行医,也是完美的结局。
常云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,他将册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,说道:“墨渊,我不同意。过几日我差长勇回去看看,只要他好了,就赶紧回来。除非他亲口对我说,他一辈子不出来了。他离了我这些日子,我也是不习惯。”
说闹了一阵,拉扯过来,拉扯过去。常云昇说道:“墨渊,你的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。认识你的时候,你温柔害羞,像个容易受惊的兔子。”
我忽然想到了阮玉琴,大约世间的男子,还是最爱这一种,来自江南的阮玉琴,温柔似水,眼睛里全是水,笑里也是水,整个人都如水一般。看她一眼,楚楚可怜,令人肝肠欲断。
于是我们又说到了兰心堂。常云昇突然对我说:“墨渊,心堂近日把自己扎得不成样子,流了好多血。你还有没有别的法子,医治阮姑娘呢?”
我问道:“这个兰公子,真是爱极了阮姑娘啊,这世间的爱情,我也见过,还没见过这一种。”
常云昇又给我介绍起这对旷世恋人来。兰心堂不过是看了阮玉琴一眼,就发誓此生一定要好好保护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