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锦端只管扯着肉饼,不屑地说道:“就是因为我爱吃,我才说的嘛,我明儿还要跟姨娘说,这肉饼该改改配方了。难道还不许吃的人提意见了不成?你以为是你开药方子,由不得病人讨价还价啊。”
唉,这到人家府上来做客,月锦端也不省心。月锦端嘀咕道:“咱们替母亲送了这么些财物给姨娘,姨娘感激还来不及呢。只是自从长大后,我就很少来这里了,姨娘这些年,已发过得不如从前了。”
我又来了兴趣,问道:“二姐,以前怎样,现在又怎样呢?”
月锦端笑道:“我记得小时候,我才三四岁的时候,我也和娘亲来过这里,那时候姨娘和姨父多恩爱呀,姨父会在春日里,替姨娘酿制梨花酒,姨娘插在头上的那把玉梳,也是姨父花了不少功夫,亲自打造的。但是现在,你看嘛,姨父为了生儿子,娶了三房小妾,姨娘多年辛劳,居然老成这样了。”
原来月锦端也不糊涂嘛。我笑了笑道:“感情是会变的呀,人生若只如初见。”
月锦端停了下来,疑惑地问:“这什么意思,初见如何,现在如何?”
我不再理会,拈起一块绿豆糕,这绿豆糕里,还有玫瑰红豆沙馅,真是别致得很。明天我得问问厨房,这个配方是怎么样的,我且记下来,给常云山和月晓娟带回去,也许他们会觉得不错。
最重要的是,我喜欢吃这东西,但是在雍城还没有买到过,若得了配方,叫他们做来,我岂不是容易吃到了?
我回味着绿豆清香中的玫瑰香味,还有红豆沙的绵密,层次分明,口感丰富。月锦端解决掉了一只肉饼,打了个嗝,又唤我倒水,把我支使得团团转。
然后,她看了看剩下的东西,又把两个白糖蜜汁卷儿一扫而尽,顶着两只骇人的黑眼圈,对我说道:“这下好多了。”
已是半夜时分,月锦端倒是睡着了,蓬头垢面的,嘴角还有油,在这里简直放飞了自我。她居然又打起了呼噜!我快崩溃了,我真是和她八字不合,注定了被她折磨啊。
我嫌弃地看了看她,她睡成了一个大字,咧着嘴,空气中还有一股肉饼的气味。这哪里像是一个失恋的女人嘛。
再说她失恋就失恋,怎么就连我也一起跟着倒霉呢?我站在床头,瞪着睡得沉沉的她,却也感到安心了。这样的人,是不会出事的。
月雪城,月锦端,我,或多或少,都有些心理问题吧。但我们毕竟是不同的人。月雪城是自己受尽了委屈,不会吐露半个字,而月锦端是能折磨别人,就一定要把别人拉下水。
小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