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由得笑了,说道:“爹爹,你都说得我不好意思了。”
月行山说道:“若一个人生了病,而且不只一处有病,比如说,他有心疾,足部却又长出毒疮,无法行走,现目前,他应该是先治心疾,还是毒疮?”
我想了想,说道:“心疾是宿疾,一时要不了命,自然可以等等。但是毒疮若不及时医治,一旦错过了最佳的时候,也可能会要命。”
月行山又说道:“但那人若是执意先治心疾呢?”
我也没想那么多,便道:“生死有命,富贵在天,皇帝不急太监急,急死了也无用。”
我隐约觉得,月行山是在说着朝堂之上的事,但我并不多问。月行山自己也是有主意的,他并不是问我,只是想要找个人说说话罢了。
这时月行山又说道:“你替我解决了一个疑问,你也有心事,怎么不肯告诉我呢?”
我知道,这一切都瞒不过月行山的双眼。我这几天到处奔波,自然他也是知道了。我便告诉他,秦有时不见了,常云昇也多日未见。
月行山说道:“云昇那小子,我已经派人去找了,这些日子他不在,皇上都生气了,说他只顾着贪玩,连国家大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。”
我说自己想去找常云昇,还有秦有时。月行山摇摇头,说道:“若有消息,自然会第一个告诉你,你这样前去,起不到半点作用啊。”
第二天一早,我跑去了东昌府,林霜心正在屋里品茗。我告诉她,应知天和常云昇都不见了。林霜心倒是面不改色,说道:“不必担心,他们皆是习武之人,一身好武艺,有什么应付不了的。”话虽如此,我却发现,她的手指微微地颤了颤。
我不敢问林霜心是不是也喜欢应知天,我陪着她喝茶。我说道:“霜心,云昇曾经向我求婚,而且是在我顶着一大块胎记的时候。他爱那时的我,我就不可能放弃今日的他。”
林霜心说道:“当你历经了沧桑,你就不会再觉得,爱情是一件必须的物品。我现在,爱的是茶,是花花草草,是写诗作赋,但我不会再爱一个人了。”
我心里乱得很,没办法静下来。也没坐一会儿,我就离开了。我不敢想象,如果常云昇不回来,以后我应该怎么办。我默默地祈祷,希望他可以快点回来,还有长勇,这些日子我都瞒着莲生,说他们有别的事,忙着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