咱们只要建好了再向那钦差大臣禀报便是,交了差,将那大人恭恭敬敬送走。
更何况以往闫大人还要从中收取大头的银子,而这次闫大人被抓了,他的那份不就可以让咱们平分了嘛。”
“说的也是,那就有劳洪兄了。”
躲在暗处的慕云宸和白玉对视了一眼,已然明了,这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。
两人正准备起身,又听见屋里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。
“孩儿他爹,这样反反复复,年年都不能抵挡洪水,修建堤坝有什么用?”
“你管它作甚?每年都这样,反正塌了修,修了塌,咱们总有饭吃,你急什么。
没有我们,也会有其他人,这银子不比你种庄稼来的快吗?”
妇人许是被男人吼得闭了嘴,屋里再没有其他声音。
天祸范阳,洪水肆虐,无粮无蔬,官仓匮乏,民市溃绝,食树皮……
范阳上奏的奏章历历在目,慕云宸心中久久不能平复。
身为朝廷命官,不在风雨中,不在江堤上,反倒想尽办法吃回扣,贪污赈灾银两。
不理鸣冤鼓,不开仓赈灾,慕国要这样的官僚干什么?还要这样的衙门干什么?
慕云宸此刻想杀闫明士的心达到了顶峰,可是还不是时候。
见慕云宸双眼凝视着不远处,白玉出声询问道:“殿下,还进去吗?”
慕云宸思绪万千,心里的情绪十分复杂。
“不去了,回城。”
刚走几步又回头朝白玉吩咐道:“去,找几个人,将堤坝上的砖头搬几块敲碎在闫明士的牢里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
闫明士在牢里睡得十分不安稳,冬日的天气本就寒冷,再加上范阳常年有雨,更是冷。
此刻,闫明士躺在稻草上瑟瑟发抖,旁边还有几只老鼠四处逃窜。
突然监牢的门锁被人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