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时安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,到了后半夜手臂时不时的胀疼让他根本无法睡着,刚闭上眼就被痛醒。

身边是另一个人的呼吸声,姜时安刚睁开眼还有些惊讶,季应淮没回房一直在这里陪着他。想到上次他风寒发烧,男人照顾了他一夜。

出口想叫男人回房睡的心思也淡了下去,反正都是男人,又不会真的发生点什么。用完好的手拉起被子一角往季应淮身上盖了盖。

几乎是他被子刚搭到季应淮身上,季应淮就醒了过来,“嗯,醒了,是不是疼了?要喝水吗?”

刚睡醒的男人声音有些暗哑,姜时安摇了摇头,又想到季应淮看不到。清了清嗓子才开口:“还好,不是很疼,不想喝水。”

两人身后靠着褥子,几乎是半坐了。

季应淮动了动侧躺对着他,床榻再宽,毕竟是两个成年男子,如此一来,距离就缩进了不少。

姜时安这会的注意力全在胳膊上,压根没注意到他只要再往前一点点,嘴唇就能落在男人唇角。

“你怎么在我这就睡了,回房去休息吧,我没事的。”深更半夜的姜时安也不知道要聊什么,只好随意开口说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

季应淮没有动,漆黑的房里他们谁都看不到对方的脸,只是呼吸间他却能感觉到,姜时安喘息声比平时沉重许多,估摸着是疼了。

他唇角绷紧,手在被子上摸索,待摸到姜时安的手指,直接顺着手指将少年的手攥在掌心里把玩着。

姜时安就要抽回去,但还没等他动作,就听季应淮突然开口说:“时安,我和你说一些我以前的事吧!”

“哦,好啊。”姜时安下意识点头,挣脱的手也就忘了动作,任由男人握在手心。

季应淮心中失笑,缓缓开口:“我刚14岁就跟着父亲去了军营锻炼,父亲特别不喜欢我,觉得我身上没有半点他的影子,顺风顺水没吃过苦又没有什么报复,是他最看不上的那种人。觉得我不求上进,怕我再过两年同其他人一样沉迷吃喝玩乐坏了府里名声,便把我扔去了军营。”

再说起这些事,季应淮情绪已经没有多大起伏了。

姜时安心里却在琢磨,十四岁在现代也是初中生年纪。军营他虽然没经历过,但看的小说还有电视剧都告诉他那可不是个容易待下去的地方。

训练艰苦不说。要是跟着上阵杀敌,受伤还是小事,随时都有可能没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