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水花自知理亏哑了口,一会儿她又找出话题:“你说这事咋办?还好,我穿着睡衣呢,不然我大爷非得连我一块踢不可。”
林晓点着一根烟:“你也是,你脑袋进水了!没看清人你开什么门哪,不开门哪会出这事。”
李水花:“谁想到是他们,要知道是他们打死我我也不能开呀!我以为是你呢,声音可像了。你送来那位花了六百块钱怕不够本一宿不让我俩合眼,一直折腾到天亮,谁能不晕,谁的脑袋能好使——”把烟头扔到地下,“我到不怕,能咋的!大不了那个家我不回了,何况我爹还指望我挣钱供着喝酒呢。关键是我姐,她老实巴交的啥事也扛不起来……”
林晓:“车到山前必有路。”打个哈欠,“太困了,我回去了。”
李水花:“天都快亮了你还回去干个啥?又没客人找你。在这儿将就一宿吧。”
林晓看看水仙:“你看她那样谁能受得了?我还是回去吧,一会儿把我整神经衰弱了。”起身往外走,冲水仙,“水仙我回去了。”水仙无动于衷。她过去拍拍水仙,“没什么大不了的,过几天你爸就好了,现在就这社会,谁都想清高,那也得清高得起!喊口号有啥用?不当饭吃。”走出屋。
李水花送走林晓把大门关好,走回屋:“姐,你洗洗脱衣服睡吧。”水仙没动静。她握起她手摇摇,“姐,你老这样把自己憋屈病了看到时候谁管你!”打着哈欠,“我大爷说的是气话,过几天他的气准能消了。再说,他也不是不明白,咱们挣钱为啥?还不是为他们,让他们少遭点罪。我都打算好了,这几年攒点钱,把我家的房子好好翻修一下,我弟弟也该往家娶媳妇了。”坐到水仙身边,“哎,你信不信,我爹早就知道我在外边干这个,只是他装不知道,上次回家他管我要钱时还偷摸嘱咐我,让我留点心眼别得了病啥的,他还装聪明呢。”躺在水仙身边,“姐你现在想啥呢?跟我说说呗……”拉过被子盖在身上,“姐,你没听林晓说么,不是随便那个女人都有资本出来吃这碗饭的,林晓说她老羡慕你了,她说她要长得有一半如你,给他个省长她都不干。你还没明白她的意思?她妒忌你长得漂亮……”李水仙还是没有动静。李水花抬起头看看她,搂住她腰,“行,不愿说那就睡吧。”闭上眼睛,一会她响起轻轻的鼾声。
一道闪电划破夜空,豆大的雨点随着雷声从天而降,马路上很快积满了雨水,小溪般向低处奔流,有车辆驶过溅起的雨水飞向道两旁。
李水仙拿开水花的手坐起来,两手抱腿呆呆的望着窗外的电闪雷鸣,一会儿她眼中的泪水如雨水般无声的流淌下来。一声沉闷的惊雷在从窗外滚进屋中,水仙吓得啊了一声用手紧紧捂住耳朵,半天她才重新抬起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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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水花睡得正香甜,嘴里嘟嘟哝哝说着梦话。水仙的目光停在水花脸上,又一道闪电掠过水花的脸,水花咂咂嘴巴,嘴角露出笑容。李水仙的隐隐作痛起来,她在心里喊道:“水花呀,你可把我害苦了!”眼泪又哗哗流下来……
那天,还是在这间出租里,李水花和林晓轮班做着李水仙工作,李水仙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。
林晓冲水仙:“你出来为啥?不就是想多挣点钱吗?!天天坐台陪那些男人没命的喝,就是喝死了能挣几吊钱?别说顾家了,你自己买衣服都得上地摊捡便宜货!我说你傻不傻!女人的身子早晚都是男人的,不是这个男人睡就是那个男人睡,睡了也不少什么,你死守着干什么!守着给谁?!现在都啥社会了,不用青春换点银子那是傻子。你还真以为将来你嫁的男人能爱你一辈子呀?就不会和你离婚啊?告诉你男人没一个好东西,不如趁现在有本钱多赚点,等有一天我们老了也会丰衣足食……天天陪这些臭男人喝来喝去,喝死在城里也挣不够买房钱……”
李水花接话:林姐,我姐就是这么个人,死心眼!等看别人都成百万富翁了她该眼红了……”
林晓:别傻了你!你天天坐台还让男人少摸了!就哪么回事呗!家家卖假酒不露是高手,陪大老板一夜够你一年赚的,你的处女身就能好好捞一笔,有钱的男人都想找个处女,哪就让他们多出点血,别像那些傻透腔的女孩,我认识一个女孩,人家给她一万块破她身她不干,后来有个男人装着和她搞对像一分钱不花把她睡了,回过头一脚把她蹬老远,她肠子都悔青了!”
李水仙翻个身什么也没说,用毛巾把脸盖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