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她恍神的功夫,亭中的飞花令已经停了,有下人往杨远尘的桌上奉了一方雕花红木盒,杨远尘打开木盒,用手指轻按了下,他站起身,笑道,“行过令,便该作诗了,我备了点彩头,且看在座的哪位能拔得头筹。”
众人都朝木盒看去,见是一方双色松花石宿端砚,砚心被杨远尘摁过的地方暗暗发绿,一众书生都跃跃欲试起来。
端砚石质坚实润滑,细腻娇嫩,研墨不滞,发墨块,研出的墨汁细滑流畅。
端砚若佳,用手按其砚心,砚心湛蓝墨绿,水气久久不干,故有‘呵气研磨’之说。
杨知府拿出的这方端砚,是不可多得的好物。
有小厮捧了彩球和一面鼓上来,将鼓架在了杨远尘身后。
杨远尘拿过彩球递给了坐在他右手位的书生,道,“行令是从左手起头的,以保公平,这作诗便从右始。”
他安排的妥当,众人自是没有什么话说。
杨远尘背过身去,拿起鼓槌,朝鼓面重重的敲了下。
以这声为号令,鼓声如急雨般紧锣密鼓而下。
“这是要击鼓传花作诗,倒是有意思。”
余娇听到与她们挨着的画舫里传来女子婉转娇滴如黄莺出谷的声音。
她朝对面画舫看去,一个风姿绰约怀中抱着琵琶的女子侧对而坐,虽看不见面容,但那袅袅身姿,格外淡雅清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