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雨薇爱美,这张铜镜镜面便有半人高,她与沈越在这张铜镜前也有过许多甜蜜的回忆,沈越为她画眉,她为沈越整理衣衫。
可如今铜镜里她的脸苍白狼狈,沈越的脸阴森可怖,两人像生死仇人一般,怒视着对方。
潘雨薇从未想过,他们会有如此不堪的时候。
沈越将潘雨薇的脸抵在铜镜上,力度很大,扯得潘雨薇头皮生痛,她半点动弹不得,任眼泪从眼角滑落,再顺着铜镜流下一道道伤心的水痕。
“你当然不是林青霜,你比她胆小懦弱多了,当初我杀林青霜时,被她咬中脚背,我连续捅了她几十刀,她都不松口。你不是问我脚上的伤口怎么来的吗?便是拜她所赐。而你,刚才不是闹着要上吊吗?现在怎么又怕我杀你了?”
“你说你是相府嫡女?你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,谁信?以前我还信你能帮我,不过如今你臭名远播,不仅有疯颠之症,且不孝之名人尽皆知,还怎么帮我?”
沈越嫌弃的将潘雨薇再次推倒在地,不屑的拍了拍手,从怀中取出白色罗帕仔细的擦拭双手。
“真脏。每次喝过的水,便直接推给我喝。不曾净手,便对我动手动脚。有时甚至没有沐浴,便与我求欢。你知道我有多恶心吗?杀你,我都嫌脏了我的手。”
沈越冷酷的话一字一句钻进潘雨薇的耳朵里。
令潘雨薇感觉浑身的血都冷得凝固了。
他竟然嫌弃她?
他将她说成什么脏东西一样,弃之如敝屣。那些她以为的夫妻之间的亲密,到沈越嘴里,竟成了她不知廉耻,肮脏不堪的佐证。
她是京城有名的大家闺秀,众人称赞的端庄典范。这几年,沈越与她欢好次数并不多,有时纵使她有意,只要沈越没有表现出意向,她也绝不会强求。大多数时候明明是沈越主动的,她曲意逢迎罢了,沈越却将她说得如同青楼女子一般。
沈越将她的尊严,她的体面,她所以为的感情,狠狠的放在地上用力的踩,将她的真心践踏成了烂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