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作案动机是针对身份和人格来说的,如果一个人有隐藏的身份,或者说有隐藏的犯罪人格,那就会有隐藏的犯罪动机。”陆小鹏道,“而如果他还有隐藏的同伙,或者说他有过命交情的朋友,那么,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的时间、地点、事件和证明人,也是靠不住的。”
“小陆,你的意思是,任东方的堂弟任建勇,还是最可疑的?”方恒问。
“从客观上分析,我只能说,他最符合凶手条件。”陆小鹏道。
“可是,从他跟任东方的关系看,他又是最不可能杀害任东方的。”秦剑道,“任东方比任建勇大十岁,两个人一直都是最投脾气的。这么多年来,任东方对待任建勇,比起对待他的亲弟弟和亲妹妹都上心。
任建勇在经商上之所以取得这么大的成功,任东方的几个战友帮了大忙。
可以说没有任东方,就没有今天的任建勇。
也就因此,在任东方被人杀害后,任建勇悬赏50万查找凶手。”
听秦剑这么说,陆小鹏想起大人物说的,“没有调查研究,就没有发言权”,想到自己只是去了一趟任家村,连皮毛都还没看到,便只能暂时住口。
下午两点钟,根据计划,陆小鹏和蓝云飞开着切诺基,去东山镇蓝宝石矿区拜访任东方的堂弟任建勇。
车子驶出县城时,看着公路两侧哨兵般整齐排列的白杨树,再看看白杨树挡风墙以外,那一望无际的,长势良好的麦田,立马有了一种风调雨顺,天下粮仓的即视感。
然而,进入东山镇宝石矿区地界后,放眼望去,景色却是大变,无论是田地里,野地里,坡岭上,河滩上,草滩上,树林里,还是村庄的房前屋后,全都布满一座座的小土山和大大小小的矿坑,不少村民正穿着厚厚的棉衣,戴着厚厚的棉帽,围着厚厚的围巾,在土坑里忙着什么。
没错,他们就是在挖宝石。
小型挖机或铲车每挖出或推出一铲,便有一群人在忙碌,有的用水冲刷,有的过筛子,有的从泥沙中扒拉宝石。
凛冽的寒风打着旋儿,掀起坑沿的沙土,奔着坑里埋头劳作的村民扑过来,大家只能背朝风口,坚持劳作。
陆小鹏已经听说,这些冒着严寒辛苦劳作的村民,大部分都是矿区之外的农民,一部分还是外地农民工,他们是在矿主的雇佣下劳作的,工钱比起城里工人的工资还高。
而矿区有地的农民,则只要出租地块给宝石商人挖宝石,轻轻松松一年就有十几二十万元收入。
当然了,也有部分矿区农民自己挖自己地里的宝石,将挖出的宝石卖给各珠宝公司或者蓝宝石加工厂。
也有少数矿区农民成立了自己的蓝宝石加工厂,将加工出的蓝宝石成品料和雕件卖给外地宝石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