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走路颤颤巍巍的辛大人在几名护卫的搀扶下登上城墙,面对昔日朝中同僚的攀附交情,甚至苦苦哀求全然不顾,义正言辞地讲了几句大道理,最后命令城内守军,凡是靠近百米之内者直接开弓射击,格杀勿论,顿时气的城外群情激愤,一个个晒的无精打采,骂起人来可难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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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下城墙,身后架住他的几人才收起袖中的匕首,满脸愁容的辛大人走到一名轻摇羽扇的文士身边。
“今日过后,恐怕本将四面树敌,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。”
“大人恪守本职,御敌城外,何罪之有,只要配合几天,我等全身而退,必然不伤将军分毫,更何况童枢密等一众将领生死难料,城外的败军退无可退,能不能活着到达秀州,犹未可知。”
羽扇文士正是梁山阵营的军师,按照与睦州城叛军暗中商议的计划,他们早早地做好准备,昨夜袭营、混乱跟他们一点没有关系,忍痛割舍了数万步兵,八千骑兵借着夜色掩护迅速北上,沿途还设下层层障碍,终于在天亮后不久赶到杭州城。
后面的事情则进展顺利,杭州守将是童贯麾下心腹爱将,与梁山阵营吴用等人也算相识,听闻睦州城外官军大败,正在往这里逃亡,乱了方寸的守军不疑有他,将这支骑兵队伍放入城后。
很快图穷匕见,反戈一击,梁山骑兵将全无准备的守军清理完后,换上自己的兵士,闭门不开,成功断绝了官军退路,让他们只能在逃亡路上跟叛军死拼,又将责任推给别人,真是招一石三鸟的妙计。
入夜,杭州城外叫喊开门的官军早就没见了踪影,与其留在原地等死,还不如省下力气继续跑路,早点到达百里之外的秀州才算安全。
一支打着火把的骑兵队伍进入守城将士的视野,黑压压连绵一片,一时看不到尾巴,奇怪的是这支队伍并没有入城的打算,只是从城外管道快速经过,丝毫没有犹豫的样子。
“军师,眼前就是叛军的追兵吧,人数不少,看他们着急赶路的样子,应该很快就追上前面的溃逃官军。”
神机军师朱武跟在吴用身后,望着远处渐渐消失的大队人马若有所思,作为暗中合作的双方,到目前为止彼此的目的都顺利达成,至于后面的行动,就不在协商的范围内了。
“此去秀州,快马最少还有一天的路程,童枢密余部恐怕凶多吉少,梁山的困局已破,剩下的,就要找到那人。”
“戴宗兄弟,情况怎么样?”
几人关切地转头看去,却发现神行太保戴宗双手合拢保持一个奇怪的姿势,正在专注地操作什么法术,随后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,点了点头。
“应该是在这支队伍当中,不过目标刚才快速移动了位置,然后又回去了,可能是感知的范围有些模糊。”
“好,既然云龙那个贼子就在眼前,为了报公明哥哥、卢员外、林冲等兄弟的血海深仇,势必要诛杀此人,事不宜迟,传令下去,一众将士,速速准备,即刻出发。”
距离杭州东北方向40多公里,官道旁一个叫做姚家埠的小镇刚刚经历了战争的洗礼,房屋倾倒,火光四起,喊叫声不绝于耳,道路两旁随处可见战死的士兵和战马尸体,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味。不时有清脆的马蹄声踏过石板道路,披甲持锐的骑兵仔细地搜寻每一个角落,吓的躲在屋中百姓瑟瑟发抖,肃杀的氛围让他们喘不过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