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暮给病床上的周月掖了掖被子,才轻手轻脚地来到了窗边,飘零的雪花已经成了鹅毛大雪。
“下雪了啊……”周暮轻轻呢喃着,探出手接了几片雪花,转眼间就在手心融化,但袖子上那几片晶莹的雪花,让她清晰地看见雪花的形状,“真的跟书上说的一样啊……”
“啊嚏!”又一阵寒风袭来,周暮控住不住地打了个喷嚏,她赶紧关了窗户回到床边坐下。
周月和隔壁床上的周成龙睡得很香,但周暮却没了一丝睡意,除了冷,更多是饿。
家里的钱都被抢了,报警也没追回来,周月和周成龙的手术费住院费都是夏家垫付的,他们家现在欠了一屁股债,周暮这段时间吃的都是周月剩的几口饭,只能混个水饱。
咕咕咕——
伴随着肚子叫声的是一阵熟悉的绞痛,周暮面色煞白地捂着自己的胃,是饥饿的感觉。
周暮撑着身体走到洗手间,打开水龙头趴在水池边吨吨吨喝起了冷水,冰凉的冷水顺着喉咙流进了肚子,她打了个激灵,却大口大口喝得更用力了。
不过——水怎么可能填饱肚子呢?
咕咕咕——
来上卫生间的值班小护士正好看见了这一幕,“哎,小朋友,这里的水不能喝!隔壁就是开水房,饮用水都在那儿呢。”
周暮正要说话,肚子又叫了,咕咕咕——
她红着脸点了点头,“谢谢姐姐,我知道了。”
她一直知道饮用水在哪儿,她给妈妈和舅舅打过好多次水,但刚刚肚子太饿了,她只能就近先灌几口,以水充饥。
“你是饿了吗?”小护士知道周暮的情况,小小一个7岁的孩子,就能懂事地照顾两个病人,格外惹人心疼。
周暮赶紧摇头,“没,姐姐我不饿,我就是渴了。”